林芷萱听了只觉得揪心,却依旧好言劝着,让林若萱今夜就宿在这里,自己陪她,也与她说说话,疏导她的心结。林芷萱料定了魏明煦明日有大事要忙,今儿想来是回不来了。
林若萱因就住下,林芷萱也再无食欲,只让人将桌子撤了,又命顾妈妈和夏兰抱了歆姐儿先去歇息。
林若萱忧思难眠,近乎翻腾了一夜,林芷萱陪着,也是身心疲惫,竟然又吐了两回。
林若萱又担心林芷萱的身子,故而也不敢再多说,次日一大清早,陪林芷萱用了早膳就回去了。
秋菊瞧着林芷萱的脸色不好,道:“娘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林芷萱瞧着天色,怕是宫里已经要早朝了,又担心着魏明煦,才问起秋菊:“王爷昨儿夜里没有回来?”
秋菊道:“昨儿二更回来了一趟,原本想看看娘娘,可是听说二姑奶奶在,就只问了问我娘娘身子好不好,就离府了。”
林芷萱点了点头,道:“让刘义好生瞧着宫里的动静,有事就及早来回我。”
秋菊应着,先扶林芷萱躺下了。
秋菊让冬梅在屋里好生看着,才听见外头有几分吵嚷,秋菊赶紧出去,喝住了前来报事的媳妇,那是桂嬷嬷小儿子家的媳妇,在王府里专管着主子出行之事,因也与外院走得勤,时辰来回传个话什么的。如今在王府这些日子,虽然秋菊还不能说上上下下都认识,但是各处管事的几个婆子媳妇,她也已经都打通了门路。
林芷萱见是桂嬷嬷的人,也不好让她没脸,只是上前道:“周姐姐,王妃昨夜没睡好,正身子不舒坦,在里头歇着呢。您在这儿吵嚷万一惊扰到王妃可不好。”
周四媳妇儿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她旁人不认识,林芷萱身边的三个大丫头,她却不能不认识,也不敢不认识,尤其是林芷萱最器重的秋菊,她脸上也堆了笑,虚虚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都是我不好,扰着娘娘歇息了,只是外头着实有人急着来跟娘娘回话。”
秋菊道:“如今娘娘不见客,有什么事你都去回了蔡侧妃娘娘去。”
周四媳妇却有些为难道:“我自然是先去回了蔡侧妃娘娘的,只是这回来的是王妃娘娘陪嫁庄子里的管事,还有宅子里的婆子,并二姑奶奶梁家的两个管事婆子要求见二姑奶奶,这事儿毕竟是王妃娘娘的私事,蔡侧妃娘娘不好管呀。”
秋菊一听也是犹豫起来了,心道这一回来就琐事缠身,还没顾得上底下的这些小事,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辰来了。林芷萱和林若萱身子都不好。
秋菊又瞧着林芷萱才睡下,也不好惊扰,便对周四媳妇道:“你且传了他们进来,我与他们说了规矩,再看娘娘要不要见他们。”
周四媳妇应着去了。
林芷萱对这些琐事尚且不知,只是坐着颇为疲累昏昏欲睡,可一躺在床上,头沾了枕头就又清醒了,她还是担忧着前朝的事。
如今朝堂之上,已经起了争执。
晨起早朝,一堂寂寂,还没等有人重提魏明煦和林芷萱之事,礼部尚书赵煜生已经上前有本参奏,告户部尚书、内阁首辅沐泰初之长子兵部侍郎沐攸晟在先帝次子宝亲王大丧期间留恋烟花之地,歌舞淫乐。次子户部侍郎沐攸德在太祖皇帝驾崩期间诞下长子,并伪造身份名牒。
工部尚书龚岱在先宝山公主薨逝期间与妾诞下第四子,兵部尚书庄锡翰之姐在太祖皇帝驾崩期间,生下侄子庄宝昌,如今任国子监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