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两次,夏兰仿佛当真吓着的模样。
竟然一直任肃羽扶着,喘息有些急促。
这里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肃羽察觉出不妥,想要收回扶着夏兰的手,可是瞧着夏兰如今这幅模样,自己若是是松了手,生怕她会再摔下去。
肃羽心中转过千万念头,大不了再被魏明煦罚出去干几年又苦又累的差事去,也不过如此罢了,若是能要了他的命,就一了百了了,反正他家中只他一个孤家寡人,也没人替他心疼留恋的。
心中想着,肃羽横了心,就那样立在一侧,手如同钢箍一样,稳稳扶住夏兰。
林芷萱没有主意他们的这些细节,只问了跟随魏延显的一班奴才,道:“这是怎么回事?鸡飞狗跳的,这东西这么凶狠,若是伤着皇上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待得起。”
林芷萱贵为摄政王妃,若说女子尊荣,大周朝除了太皇太后就是她了,这一众侍卫太监见林芷萱动怒,也不敢放肆,都赶紧齐齐跪了。
一旁的冯子谦在这一班孩子里年纪最大,又是太皇太后亲命他出来护着小皇上几个玩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首当其冲,可他也是个极明事理的,已经赶紧上前单膝跪地给林芷萱行了个礼:“王妃娘娘息怒,都是孙儿不好,照看不利才让这鹅飞出来惊了人,还请王妃娘娘恕罪。”
冯子谦虽然年纪比林芷萱还要大三岁,可是若论起辈分来,该叫林芷萱一声舅姥姥,故而在林芷萱面前以孙儿自称。
是个很懂规矩,知进退的人。况且又对林芷萱如此尊敬,行了这样大的礼,林芷萱倒是不好再追究了。
左夫人却只顾着豪哥儿,已经上前去拦了豪哥儿,上上下下地看着,豪哥儿有没有伤着。
豪哥儿却是一脸无辜,对左夫人道:“娘我没事,我方才跟子谦在山上的凉亭里说话呢,也不知道这儿是怎么了。”
林芷萱听在耳朵里,再看立在一旁默然不语的魏延显,和有些局促慌乱的玉哥儿,林芷萱猜想这件事怕是与豪哥儿无干,是这两个小祖宗惹了乱子。
虽然林芷萱对魏延显一直颇有芥蒂,可是对玉哥儿却是亲的,无论如何,太皇太后怕都是不会当众责罚魏延显的,那要是闹出来,只能说是玉哥儿的不是。
林芷萱只能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之前,将这事儿替他遮过去。
林芷萱让冯子谦起来,既然他这个最大的,肯担了罪责,林芷萱便也没有再追究旁人,只瞪了玉哥儿一眼,玉哥儿赶紧将眼别开,不敢看林芷萱。
林芷萱对冯子谦说了两句:“老祖宗还在上头用膳呢,说是让你们出来也不过是瞧瞧景儿,说说话,好歹有个世家公子金枝玉叶的模样。这闹哄哄的可不成体统,一会儿若是太皇太后问起来,你们可怎么回?”
冯子谦在林芷萱的话里听出了要放他们一马的意思,赶紧陪笑道:“是孙儿不好,方才领着皇上和两个哥儿去百禽园看鸟,却不知道怎得这鹅受了惊,这才闹了一番,不过好在皇上和两个哥儿都没有伤着,而且鹅也已经抓住了。依孙儿的意思,在百禽园里以后还是不要养这样凶悍的大白鹅了,以免再伤着人。”
林芷萱这边与冯子谦说着话,秋菊已经抽身出来,挪到了肃羽和夏兰身边,瞧着肃羽扶着夏兰的手,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只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替肃羽扶住了夏兰,又对肃羽道了一声谢,才对夏兰说:“你可有伤着,不如先下山找件干净衣裳换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