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辞离去后,易晴空立刻睁开了眼。她转头看向顾书辞离开的方向。她该拿他如何是好?她想过,既然彼此是真心相爱,又何必在乎那些世俗的匡匡条条?可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那个人,还有他把她放在其次的地位让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有她的尊严和底线。
次日,顾书辞一大早去了侯府。自从上次顾程在他的寿宴上算计他以后,这是三年来他弟一次踏足顾侯府。他发过誓从此不再踏足这个地方的,可不过区区三年的时间,他还不是来了。顾书辞咬着牙,忍受着自己内心的屈辱感,曾经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如今再踏足,只觉肮脏不已。
他踏上侯府的大门,由于他几乎不出现在顾家,所以新来的守门护院不识他的身份,伸手就拦道:
“公子可有拜贴?”
看门小厮,不过是混口饱饭吃,他不想为难他,于是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直接就不理会他要跨门而去。
“公子,没有拜贴的话,你且等小的去给你通传通传,你这样贸然闯进去,只怕我家侯爷知道了,一个不高兴治你擅闯侯府的大罪,到时你吃不完兜着走。”
顾书辞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不耐烦,偌大一个侯府,连看门的够说话行事都有余挽烟趾高气昂的风范。顾伍见他不耐烦,上前把剑往前一推,冷声道:
“一个看门小厮,主子的事别跟着瞎掺和,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让开。”
顾伍一开口,冷厉的气势把小厮瞎的躲到一旁。听顾伍的话,他立马想到顾家分府单住的大公子,只得缩着脑袋退到了一旁。
顾书辞像个客人一样被带到了客厅等候,这里曾经是他的家,如今再回来,竟是被当做客人一样对待。顾程也做得出来,他离了府,果真就将关于他的痕迹抹的干干净净。
可是,如今的顾府,他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曾经那一点淡薄的亲情也随着顾程算计消耗的一干二净。小丫头端来茶水点心,顾书辞一样都没有动,经历过上次的变故,顾侯府的所以东西在他眼中都是不干不净的,包括忍心都是肮脏无比。
顾书辞等了两盏茶的时间,却始终不见顾程露面,几次问了小丫鬟都是快了快了的敷衍搪塞。顾书辞救母心切,三翻四次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也算是忍够了。盛怒的他拍桌而起,全身散发着冷意朝着住院而去。
他一路奔走,目不徐视地朝主院的方向走,此时他心里只想着,今日顾程若在不拿出解药,他也就不再投鼠忌器,大不了鱼死网破。如果她母亲知道他为了她一再被顾程钳制,只怕她宁死也不愿看到顾书辞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而难得早起的顾书齐看到顾书辞来侯府,心里也觉得十分奇怪,他向来不愿意与顾府多有牵扯,怎么这次会到府里来。于是,他便悄悄跟在了他身后,看看他们又要耍什么花样。其实,当年他那么恨顾书辞,无法就是突然知道了顾书辞是主动不要这个世子之位,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一时间才那么恨他,并对他痛下杀手的。可这么多年,他慢慢的长大了,见到太多的后院争斗,才恍然发现,其实一直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是顾书辞。
慢慢的,他也谈不上恨他。只是这么多年的恩怨心结,他也不敢面对顾书辞,自己理亏,也心虚。有时,他觉得自己深得他母亲的真传,什么都从别人手里抢过来了,到最后还要怨别人看轻自己。
顾书辞匆匆到了住院,爆怒的一脚踢开了院子的门,哪些内院的丫鬟婆子到也还是认识顾书辞的,看到如此盛怒的他,也不敢上前劝人,只是纷纷躲开,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引火上身,最后小命难保。后宅深院,最不值钱的,不就是人命吗?
“余挽烟,我给你半盏茶的时间,你若不出来,我就烧了你这院子。”
顾书辞在院子里大喊,学武之人内功深后,喊出的话中气十足,传遍整个院子。此时,余挽烟和顾程就算是有意要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有脸在躲。
顾程听到动静十分震怒,他以为自己避而不见,顾书辞顾忌到他母亲总会知难而退,解药的事他也会循序渐进,慢慢再向他讨要。以前他每次这样,顾书辞在怎么愤怒他也只是忍着,咬着牙一个人默默地回去。可今日,看他的阵仗竟是连他母亲的性命也不顾了。
顾程只觉得心里一阵火冒,从小到大他指东顾书辞不敢往西,自他独自立府也后他就在也不听他的话了。他也试着与他打过感情牌,可他竟然扬言自己是个外人,既然他那么恨他,不愿意乖乖听他的话,那他就只能用这些连他自己都看不上的手段对付他了。
本来,他也打算今日好好的把解药给他的。可是昨晚上他偏要拉来余青青的贴身丫鬟,当着他和余挽烟的面生生打死。
这简直就是明摆着挑衅他,那么,他自然不会就那样便宜的把解药给他。他到要看看,他就是不给他解药,难道他还真能动手杀父不成?顾程面带怒气的走出内室,出了门,站在抬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怒道:
“顾书辞,你一大清早的来闹什么?还有没有一点教养,这是你嫡母的院子,身为男子你就这么丝毫不避嫌的闯进来,难道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礼仪廉耻吗?”
顾书辞早听惯了顾程这样的话,虽然每次他说余挽烟是他的嫡母都让他觉得恶心,但他若与他争辩,只会让他觉得跟恶心,索性他就不与他做那些口舌之争。
“我是来拿解药的,按照约定,我做了我该做的,是该你们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顾程看着一众丫鬟婆子,想到这些事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大手一挥让下人都退了出去。待人都退尽了,他才清了清嗓子道:
“昨夜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还有脸来要解药?你嫡母被吓得如今还卧床不起,你也别想要什么解药,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顾书辞似乎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他也不后悔昨夜那样做。就算没有这个借口,也会是那个理由。他冷声问道:
“这么说来,顾侯爷是拿定主意不给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