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无锋换好衣服出来,发现门外只有罗裳一人,先前那人不见了踪影。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那人或许是罗裳的朋友。
街道上,每家每户都挂起了白色灯笼,门前摆着火盆,火盆内燃烧的纸钱发出滚滚浓烟,香火与纸钱的刺鼻气味盖过了腥臭味。
街上的行人大部分都系着一根白丝带在头上,那是在表达他们的哀思。
“君子言在丹头的威望倒是很高,百姓们都记着他。”马车内,谢无锋对面前的罗裳道。
罗裳望着窗外的人们面露不屑,“头上绑一根一文钱五条的布带子,再挂两个灯笼烧点纸钱,这就叫记着他?那君子言的威望也太不值钱了。”
“重要的不是花了多少银子,是他们愿意为君子言做这些事情。”
“那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么简单的事情来做?”罗裳翘起二郎腿。
“我不懂罗总舵的意思。”谢无锋对罗裳的态度有些不满。
罗裳道:“哼,君子言无故身亡,傻子都看得出有问题,他们当然也看得出来。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去调查君子言的死因,甚至没有一个人去武当门口请愿,他们选择了最简单的事情去做,企图用这些廉价的方式告诉旁人自己记得君子言,同时也让自己心安理得继续过日子。这些没卵蛋的蠢货怂货,我都替君子言不值。”
罗裳的话如同炸雷响在谢无锋脑海,他知道罗裳没说错,这些人不管在用什么方式悼念君子言,其实都只是在求自己心安理得。
你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为君子言悲痛,还是在为以后没有君子言这样的人保护自己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