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的两端,生命里从此再无交集。
希莫然在心里筑起了一座孤寂的城,疼一声回想的名字。
白天光线不错的时候希莫然会走出房间到牧场里给史密斯夫妇帮忙,每次看到希莫然过来宝拉就会开心的飞奔而上给希莫然叽喳讲个不停,很多时候希莫然只是侧耳倾听很少参与话题但是宝拉还是很高兴,她觉得和希莫然在一起的时间很快乐,偶尔在晚上宝拉去找他的时候也会和她讲一些在中国的事情。希莫然没有对她说起自己保镖的事情只是跟她说他在一家很大的公司做秘书和生活中种种琐事,宝拉时常捧着脸颊听的很认真,因为她注意到每当莫讲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就会丰富起来,他讲的很开心,虽然也会多次突然陷入沉默仿佛进入回忆那般眼神飘渺。
痛苦与不舍的感情只能依靠回忆中残存的想念,擎苍把那颗希莫然留给他的子弹命人做成了相恋吊坠戴在脖子上离心脏位置最近的地方,他受伤的心仍在为希莫然跳动着,只为他才跳动着,尽管是残喘的活着。活在世界上一秒钟都嫌多,擎苍的世界随着希莫然的离去已经崩坏扭曲只身下黑暗,绝望的伸出手可是不会有期望的人出现将他救出。自己盖了一座监牢,住进里面,丢掉了可以开启牢笼的钥匙,擎苍直达这扇关闭的心门将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如果害怕睁开眼睛看不到希莫然而腾升起的恐惧,那么闭上眼睛就好。如此过完下半辈子,行尸走肉一般从此不知情绪是何物。
突然一件大衣丢在擎苍的身上,睁开眼睛是乔站在他的床边。
“你可以起来吧,带你去看莫然。”看着擎苍突然瞪大的眼睛,乔苦笑一声:“……莫然的墓。”
嘴唇一下子抿紧了擎苍眼眸上蒙上一层哀伤。很痛苦,他还是起来披上衣服。想见他,哪怕只是他的墓,哪怕见到之后会更痛苦,怎能不去看他一眼,虽然地下的他并不愿意见到自己。想对他说自己真的很爱他,哪怕他再也不会回应自己也好。
“走吧,赶在你哥哥来之前。”
说完的乔把背影留给擎苍走出去,擎苍默默地跟上去。
一路无言乔知道擎苍的心情复杂,知道他也在害怕,恐惧着见到墓碑之后的荒凉也要奋不顾身的再去看一眼。
十几分钟后乔把擎苍带到埋着希莫然的地方把车停下,擎苍自己下车乔留在车上。这个时候擎苍需要的是独处,乔有自觉的把空间留给他。在车厢里乔点燃一支烟把车窗打开静静的望着擎苍朝希莫然的墓前走去,勉强抬起的脚步身形不稳当。
不远处的路程擎苍感觉自己走了好久,他每一步都走的颤栗。当他终于站在希莫然墓前的时候痛的猛吸冷气突然难以自持的跪在地上,苍白着脸颤抖的伸出手抚上冰冷的石块上的照片。真的是莫然,有着英俊的脸庞冷漠的眼睛在冷冷的盯着自己看.巨大的事实冲击让他五脏六腑顿时绞在一起,擎苍疼的脸扭曲皱在一起。
心底的承受防线崩溃,擎苍突然动手开始开始挖希莫然的墓:“莫然,我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你出来,你给我出来……”要他怎么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想着自己真的已经习惯了这个事实,不可能的,见到希莫然的墓碑之后擎苍懂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接受这件事情。怎么能承认他真的已经离开,怎么能接受自己最深爱的人就躺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下面,没有呼吸,没有生的气息。
他要徒手挖开这道墓,就算是尸体他也要。
经过几日太阳的暴晒土地变得很硬了,擎苍的指缝里嵌满泥土指甲被土里掺杂的小石块掀翻过去鲜血淋漓的染红了泥土,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掉进土里很快的被吸收消失不见,擎苍像是没有感觉那样摸木的挖着土。
“够了。”
一声窝火愤怒的暴喝擎苍的手被用力的抓住听乔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吼道:“这双手你不想要了吗?我带你来不是让你自我摧残的。”
跪在那儿的擎苍没有回头,他抬起头盯着希莫然的照片:“他没有死对不对……他一定是在哪里看着我……他只是恨我不愿意出来罢了,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坚定的话中透着颤音,菊花奢望着有人能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告诉他希莫然没有死.
“你已经看到了,这就是现实,醒醒吧,他已经不在了。就算是他在哪里看着,那敢是在天上。”
乔无情的宣判了希莫然的死期也告知了擎苍的刑期,他被痛苦判了无期徒刑,这座痛苦的监牢他注定要在里面将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