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汉白打断:“还会什么?”
丁延寿说:“那我说不好,他跟着芳许十来年,不可能只会雕东西。”略微停顿,拍拍丁汉白的手背,“你根本不是怕被撵上,你怕,是因为他拥有你不具备的东西。他喜欢雕东西,雕什么都倾注感情,可你扪心自问,你是吗?”
这正是让丁汉白不安的地方,丁延寿早说过,他出活儿,技术永远大于感情,难听的时候甚至说他冷冰冰地炫技。
丁延寿也警告过他,无论他爱不爱这行,都得担负责任,他应了,从未松懈,但也仅此而已,无法加注更深的感情。
门厅里安静无声,西边柜台摆着银汉迢递,纪慎语坐柜台后头,膝上放着盒开心果,为掩人耳目还在开心果里掺一把冰飘,假装自己没上班偷吃。
咔嚓嗑一粒,扔起来仰头张嘴,吃到之前被人伸手接走。他扭头看丁汉白,没说什么继续嗑,嗑完主动给对方,问:“你和师父聊完了?”
丁汉白“嗯”一声:“夸你了。”
纪慎语又问:“师父夸我,你吃味儿吗?”
丁汉白说:“我夸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