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还没回来,我难道就能安心地躺进被子么?』
一句明显带着讽刺意味的刁难之语,听得熙杉心里十分难受。平日里梁太太也经常挑她的不是,但是二人从未发生过口角,原因就是熙杉的脾气太好。那时不论梁太太说什么,梁苑辉总是站在熙杉这一边,现在恐怕他听到了,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为梁苑辉盖好被子,梁太太小声朝熙杉说,『你到我的屋子来一下。』
熙杉披了一件上衣,跟着梁太太走了出去。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说什么,你嫁到家里也快十年了,转眼间苑辉都要三十了。三十岁的男人还没有一个孩子,说出来让人觉得心酸。尤其苑辉是梁先生的儿子,现在我们这个家业马上就要转到苑辉的身上,他如果断了后,我就成了梁家一辈子的罪人。』
『妈,我知道,您是想给苑辉再找一个。』熙杉勉强笑了笑,『没关系,我能接受,从我嫁到这个家,我就没想过要苑辉对我从一而终。』
这么多年来,梁太太第一次为自己的儿媳流下了眼泪。
『熙杉,妈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十分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你放心,不管谁为苑辉生孩子,你都是他唯一的正室妻子,其余任何人都不会取代你现在的位置。』
熙杉红着眼睛笑了笑,『妈,你别担心了,早些睡吧,我也回去了。』
说着,熙杉转身离开了梁太太的卧室。
躺到床上,听到梁苑辉喊渴,熙杉倒了一杯水,扶起梁苑辉喂给他喝。
等到熙杉躺下,忽然有一个手臂伸了过来,把她抱到了怀里。
『熙杉,别离开我,我只爱你一个人。』
熙杉泪如泉涌,耳边的发丝都被流下来的眼泪打湿了几缕。
十年的孤独,临到头来,竟然就是为了这一句话。
另一间屋子里,同样有一个人,在辗转反侧。
他的身边坐着一位俊逸潇洒的父亲,丝毫不理会小儿子的烦恼,顾自在一旁看着杂志。
卓卡丁最初是脑袋对着卓陆,后来换成了屁股,再后来换成了脚。一个小时内,卓卡丁顺时针绕了大床一周。
终于把杂志放下来,卓陆一双大手把卓卡丁搂抱到怀里。
『折腾了这么久,还不困么?』
『你都不帮我排忧解难,还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我看都是狗屁。』卓卡丁说完,眼皮朝上翻了翻,重重地叹了口气。
卓陆不怒反笑,对于儿子这种无病shen • yin的情形,他是见多了,所以才这么镇定。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卓卡丁肯定又在为那些无厘头的事情瞎操心。
果然,没过一会儿,卓卡丁忽然闷闷地说道,『我大概是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