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远那双清澈的眼里全是朦胧迷离的水汽,听到男人说回家,乖乖的点头,“嗯。”
这招人疼的模样看得卫东骂娘,他一秒钟都不想放开他,但是这场合不对,这里随时都有人过过路路。
不敢再磨蹭,要不然这失控的场面他绝对把控不了,打开中控锁,弯腰将站立不住的陆斯远打横抱上副驾驶,给他系上安全带,在他唇上落下一个粗鲁的吻之后,卫东才关上车门,绕过车头的时候,冷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柱头,并没有停留,上车扬长而去。
车子已经走远了,周苏琦空洞的目光依然钉在车子消失的方向,呆呆的忘了反应,莹白纤细的指尖在粗糙的水泥柱头上抓磨得鲜血淋淋也丝毫没有唤回她的注意力。
他这么多年身边从来没有任何女人,她从来没有多想。
他一切顺遂事业有成却从不提及婚事,她从来没有多想。
他这几年突然多了各种莫名的异样微笑,她从来没有多想。
他那样冷清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突然多了一个走得这么近的朋友,她也从来没有多想!
那个男人时常来接他下班,她当是朋友关系亲近,没有多想。
老王说时常看到那个男人出入他的公寓,好像也是住在那公寓里头,她也当做关系好,没有多想。
那个男人几乎天天给他送午餐,在他的办公室一待就是两三个钟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所谓的朋友之间的相处,她这个白痴也从来没有多想!
是啊,她从来就没有多想,从来就没有过有一天事情的真相会是这个样子!
从心里惦记上他的那天开始,她该想的不该想的,该惦记的不该惦记的,她什么都周周到到的想完了想遍了,唯独这么明晃晃摆在眼皮子底下的事实,她从来就没有多想过!
如果,今晚她没有追下来,如果她没有自作聪明的猜到他走地下停车场,她就不会追过来看见这一幕,如果没有看见,那她还要把自己蒙在这个可笑的鼓里到什么时候?
周苏琦跌坐在地,眼睛干涩得厉害,赤红赤红的,却没有一滴眼泪滴出来,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指尖的血把身上的白裙都染花了。
陆斯远坐在副驾驶座上,坐姿很乖,双膝并拢,身体坐得微微后靠椅背,也不缠着卫东,也不闹。
卫东开着车,不时侧头看一下,看着陆斯远这样子,憋了一个星期的火蹭蹭的往外冒。
车子开进卫东郊外庄园的时候,陆斯远侧过头看着卫东,“这不是我们家。”
卫东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