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想到庄家小孩儿,端碗喝汤,把眼底的一点波动用碗沿儿遮住。这汤姜味儿很浓,又烫,一路烧燎地滚到胃里。
胡姐叮嘱:“头发要吹干的,不然会感冒。”
“知道了。”顾拙言敷衍地答应,等胡姐离开却迟迟没有动弹。外面的雨仍在下,他隔着玻璃望向潮湿的露台,感觉自己还骑车穿梭在马路上。
庄凡心钻进他的衣服里……
那种触感,无论是贴着后背的脸颊,还是搂着腹部的手掌,顾拙言都记忆分明。在巷中分别时,庄凡心离开他的身躯,也许是那一刻灌入的冷风作祟,他竟然感觉空落落的。
顾拙言不吹头发不写作业,靠着床头撒癔症,这种天气是天赐良机,他应该好好关心对方一番。然而手机拿起放下,他却举棋不定。
忽然的来电铃声叫他回神,联系人显示“庄凡心”,像抓包似的。
印象中,他们交换号码后时常发信息,或者评论照片,但仅有一次通话。顾拙言撂下独自愣神的状态,藏起怦怦乱蹦的心脏,先装蒜再说。
“喂?”他按下接听懒洋洋地开口,“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