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没法答,庄凡心在四目之下结巴起来:“他、他骗我,骗我的感情。”
庄显炀说:“不是骗钱就好。”
庄凡心气得冒烟儿,“嘭”地关上门,回房间熟虾似的蜷在床上。他惶惶地琢磨,顾拙言和那个于什么发展到哪一步了,一起上下学,牵手,接吻?
那个于什么长什么模样,有一米七五吗?
庄凡心又爬起来找软尺,站在穿衣镜前给自己量身高,使劲挺胸抬头,了。他把软尺缠在脖子上,慢慢勒紧,在轻微的窒息中憋红了眼眶。
他不介意顾拙言喜欢过别人,他介意的是顾拙言骗他。
如果坦坦荡荡,何必刻意隐瞒?
他也抵触顾拙言接下来的说明,怕顾拙言承认,那他宁愿自己装傻。
礼拜一早晨,庄凡心顶着两只黑眼圈爬起来,早餐是赵见秋做的三明治,还有一小包薯片。他走到厨房门口,卖乖地说:“妈,放学回来帮你除草。”
赵见秋瞥来:“疯劲儿过去了?今天升国旗,赶紧出门吧。”
庄凡心装好薯片,拿着三明治走人,庄显炀收报纸进来:“小顾在外面等你呢,有问题好好说,他要真欺负你爸爸给你做主。”
“你怎么做主?”
庄显炀说:“给你校服写上——胆小认生,好汉饶命。”
庄凡心冷艳地哼一声,没推单车,啃着三明治在门口对上顾拙言。“庄儿。”顾拙言开口,“昨晚怎么关机了,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
庄凡心问出憋了一整晚的问题:“那个人叫于什么?”
顾拙言没料到,愣了愣:“于杳。”
庄凡心往外走:“我搭地铁。”
顾拙言把自行车锁墙根儿底下,大步追上去,伸手拽住庄凡心的书包带子,庄凡心挣一挣肩膀,回过头怒目而视。
“我六点半就在你家门口等了。”顾拙言说,“好歹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小路口外面川流不息,上班上学的都赶时间,就他们俩杵在那儿对峙,庄凡心问道:“你出柜和于杳有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