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噎得顾拙言瞠目,不止噎,连尊严和心底的旧疤一起被撕裂,彻底触犯了逆鳞,偏偏面对的是亲妈,无法发作。
庄凡心却心疼了:“阿姨……”
“怎么?嫌我说得不好听?”薛曼姿回道,“我只是说说,你却是始作俑者。”
顾拙言立刻出声阻止:“妈,今天太突然,你正在气头上,我改天会跟你解释。”他劝,但不服软,“不过说到底是我自己的事儿,我有分寸,谁也没资格插手。”
薛曼姿一听:“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是有点忘了。”坐大腿都看见了,顾拙言不在乎多说两句,“疼是他让我疼,忘也是他才能让我忘,你儿子就这么容易栽,你指责他有什么用?”
薛曼姿红唇发抖,难受得说不出话来,顾拙言趁机朝庄凡心抬下巴,冷静道:“你先回家吧,改天再说。”
庄凡心动作无章,脑中都是顾拙言方才的几句话,他在对方面前是一个移情别恋的、失信的人,顾拙言时至今日却依旧选择维护他,维护他们之间的关系。
……和十年前一样。
装好提包,庄凡心从桌旁绕开,一步一步迈得又沉又慢,但没向着门口,而是走到了顾拙言和薛曼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