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只道:“可控的样子。”
汽车驶入宽阔的大街,速度很快,在某个该直行的路口拐了弯,庄凡心疑惑地看顾拙言,又惊慌地看后视镜,以为他们被记者跟踪了。
顾拙言根本没回家,在某条街上刹停,车就撂在马路边,他的动作用力又干脆,下了车,紧握着庄凡心的手踩上台阶。
庄凡心抬起头,是一家银行。
“干什么……”
顾拙言没坑声,拉着庄凡心往里走,联系司机时顺便知会过,银行经理已经在等候他了。走程序似的亮了下身份证,继续往里走,识别指纹后,顾拙言带庄凡心进入了银行的保险库内。
四面反光的保险柜,庄凡心懵懂地站着。
“我没带钥匙。”顾拙言吩咐经理,“把我柜子打开。”
是最大型号的保险柜,银行经理上前开锁,咔哒一声,而后将柜子缓缓抽了出来。
顾拙言滚了下喉结,把庄凡心推前一步:“去瞧瞧。”
庄凡心走过去,看清了,那里面放着两幅画,一幅画的是一双弹吉他的手,另一幅是顾拙言的画像。
有一条手链,他曾经有一条一模一样的,还有许多,手机壳,绘着坚毅的锡兵的马克杯……
在泪水即将模糊双眼的时候,他望向柜子深处。
最里头,是一顶失去光泽的海玻璃王冠。
庄凡心摇晃着,将要跌倒时被顾拙言从背后拥住,那道声音贴着他:“你在小岔路等了一夜,我一直在楼上的窗口中看你。第二天去机场把你送走,我就捡回来了,你给我的礼物,加上一百三十七张画稿,十九张精确扫描图,我保存了十年。”
庄凡心泣不成声,颤颤地伸手,他摸到了,摸到每一颗海玻璃,那是少年时像海洋一样汹涌的爱意。
忽的,指尖触碰到什么,他拿起来,是王冠中落着的一张小纸条。
上面的字迹已经泛黄,写于十年前。
天边的你漂泊白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