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遭灭门之祸的孤儿遗子长大成人,终于手刃仇人,一雪旧恨。
多么快意恩仇。
女朋友跟离场的观众都在吐槽,陈凯歌是越来越不行了,本子不行节奏不行气韵不行,还扯什么哲学思考人文情怀,扯犊子吧你。
也就刑鸣看出,这是一部挺简单的励志片。
如果这样的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呢?他只能想到四个字,笑慰平生。
刑鸣在距明珠园两条街的路口站着,盯着街对面一家便利店,有不算相熟的同事经过问他是不是等人。
刑鸣面上点头,心里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谁。
虞仲夜没说今晚来接他,但下午告别时还下了指示,这个周末务必去台里准备台庆晚会。
刑鸣回忆起虞台长说的那声“喜欢”,又将虞台长前后表现对比看了看,觉得这话似乎也值得信半成。
但还是不够。
林思泉是个参照,书里那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是参照,但感情这事不能按图索骥。他理不清这段关系。可能虞仲夜给的确实不够,也可能是他自己缺失的太多,想要的太多。
短短数分钟,便利店已经进进出出七八个人,刑鸣认出他们都是台里的新员工,传媒狗熬夜加班是日常,这个点了买了夜宵还得回去接着干。又漫无目的地等了五六分钟,刑鸣看见一辆宾利驶过来,停在自己跟前。
车上只有老林,老林说来之前给他打了电话,但他没接,幸好就在必经之路上撞见了。老林还说虞叔今晚接你过去。
直播时关机了,经向小波一番胡闹,就忘了重新开机。刑鸣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车后座,问:“老师呢?”
老林道:“虞叔晚上有应酬,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
这意思就不是接自己去解决领导需要,刑鸣愈发不确信:“那……少艾呢?”
老林道:“少艾住他外公那儿去了,这个周末都不回来。”
刑鸣想想挺合情理,便拉开门上了车。路上老林不时兴奋地和他搭两句,嘻嘻哈哈地说台长多宠着他,说台庆主持多风光金话筒多了不得。刑鸣不爱听这些,明显敷衍地搭腔,老林一来二去地没讨着好,也就识相地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