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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1 / 1)

刑鸣放轻了步子靠近虞仲夜,伸手轻轻按上他的额角:“头还很疼吗?”

然而虞仲夜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带进怀里,牢牢摁坐在自己腿上。

虞仲夜搂他很紧,埋脸于他颈窝,连绵而滚烫的吻,顺着他脖子的修长线条一路印向他的胸口。刑鸣又犯了以前常犯的毛病,借情事谈公事,他叽叽咕咕说了一些,大意是希望虞仲夜若认识疾控中心的朋友,能帮崔氏父子做个鉴定。他想,以明珠台台长的广阔人脉,一定比崔氏父子自己瞎摸瞎撞好得多了。

虞仲夜像是听而不闻,潦草地“嗯”了一声就算答应了。但人看着实在不妙。虞仲夜的喘息愈发粗重,浑身的肌肉都绷得极紧,刑鸣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隔着一层衣衫,竟也能感到自己被那惊人的体温烫着了。

刑鸣终于意识到虞仲夜的不对劲,试图从他怀里挣出来:“去医院检查……”虞台长显是讳疾忌医,刑鸣根本挣脱不了他的强力,有些急了:“至少……让我去给你找点止疼药吧……”

“傻瓜。”虞仲夜扭过刑鸣的脸,以自己的唇贴上他的唇。起先只是四片唇瓣贴合一起,轻柔摩擦,随后虞仲夜的舌头深入,搅动,把刑鸣那点欲望全勾出来,“……你是止疼的。”

最后虞台长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小情人,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报告得出结论,头疼的病因是良性脑瘤,发现的还算及时,但也需要先留院观察几日,再确定进一步治疗方案。

普仁医院的高干病房里,虞少艾来了,骆优来了,廖家姐弟都来了。

虞少艾急切,骆优更急切,廖家姐弟倒是没那么急切,但碍于人情世故,装也得装出忧心忡忡的样子。一群人把还算宽敞的病房围得水泄不通,只有刑鸣在人群之外游离着,踯躅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去。

直到虞仲夜的声音从乌泱泱的人群后头传过来,鸣鸣,进来。

刑鸣从自觉分开两边的人群当中走过去。那些人都看着他,一双双冒着血光的眼睛,像夜里的狼。杀机四伏。

刑鸣全无所谓,大大方方地在众人的目光里走进去,又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病床边——也就他跟亲儿子虞少艾可以。

虞少艾管虞仲夜叫老爸,刑鸣管虞仲夜叫老师,闲杂人等有的胡扯两句,有的干笑两声,病房倏地就安静了。焦点全落在刑鸣身上。刑鸣离开演播室有一阵子,久未被这么多不怀好意的眼睛打量挑剔,也不怯场,故意说自己准备了一些故事来陪虞老师打发时间。他现学现卖,把前天才看的《闽地鬼事》添油加醋讲了一遍。虞仲夜脸上淡淡含笑,始终很耐烦地看着刑鸣,看他以严肃的表情渲染,以夸张的用词勾兑,还故弄玄虚地掐掉每个故事的尾声,让大伙儿猜猜故事的结局。故事其实不新鲜,鬼神之说本就大同小异,虞仲夜连着两回都猜了出来,他笑着对刑鸣说,我再猜出来,就要罚你了。

第三个故事还没讲完,虞少艾就忍不住了,找个借口溜了出去。大少爷一走,拥堵病房的其余人等也自知没趣,陆陆续续地都散了。最后就只剩下刑鸣一个人。

仲秋风凉,天色沉了些,刑鸣起身走向窗边,拉严实了窗帘。他又在虞仲夜的病床边坐下了,这回不故意没话找话,累了就趴伏下去,特别安心地睡了。虞仲夜摸着他的头发,也阖上眼睛。

四处求医仍医治无果,崔文军带着儿子又回来了,三天两头给刑鸣打电话求见面。

刑鸣莫名心虚,虽帮忙安排了小崔病情的医学鉴定,对于见面一事,却总以各种借口搪塞。

虞台长真的交待秘书迂回地向疾控中心打了招呼,鉴定报告很快出来了。

好在报告说明,崔皓飞的病情与盛域的新药并无关联。

刑鸣心中巨石落地,主动给崔文军打了电话,约定了时间去他家看看。

刑鸣与崔文军见面前,才与医生讨论过虞仲夜的病情,脑瘤的位置还算乐观,医生建议直接手术,但虞仲夜却打算保守治疗。刑鸣心有牵挂,对崔文军的叙述就无法百分百投入。

大概听出来,崔文军辞掉工作照顾儿子,父子俩目前居无定所,生活已经捉襟见肘。

说话时崔文军满脸浊泪,但提及儿子依然骄傲,他说,出事之后,儿子从不怨天尤人,没想过自己今后的生活,只想给自己给一起试药的朋友讨个公道。

崔皓飞让父亲挨个打听,虽然就他一个瘫了,但其他试药者也有出现严重不良反应的。这些甘愿以身犯险的人大多就是人们常说的“弱势群体”,既有勤工俭学的学生,也有短于教育的打工者,崔皓飞认为自己应该替他们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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