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已经十年了。
那天晚上的一炮,终归是没有打成。
周骏卓的电话来得那叫一个是时候,就跟他俩串通好的似的,以至于关澜接电话时,都有股被捉奸的心虚感。
所以当他说他现在要出门跟周骏卓见面时,庄麟的脸色可想而知。
庄麟:“这么晚了,他什么意思?你非得去吗?”
关澜:“他是有急事。我能分出来他找我是不是有正事儿。”
关澜从庄麟的表情变化上得知,自己这句话真的不应该说。
庄麟:“那好,我跟你一起去。”
关澜:“我带你去是什么意思呀?打架还是示威?别闹,你去不合适。”
庄麟毛了:“那他大晚上的叫你见面是什么意思?他不是知道咱俩在一起了么?这都挑衅上门了,我还不能应战了?”
看他这一副交配权受到威胁的雄兽样子,关澜更不能让他去了:“你不信任我吗?你觉得我去见他会发生什么,你觉得我会脚踏两条船,玩弄你们两个的感情?”
庄麟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信任你,但是关澜,你不要以为我永远自信。”
庄麟:“你刚刚说过,你们俩认识十五年,占了你人生的一半。你这一半的人生,我不了解也没参与,我怕你一去,就不回来了。”
关澜吃软不吃硬,一见他目光黯淡的样子,心尖上就发疼。
关澜:“……我刚喝了杯酒,不能开车,你送我去吧。我跟他就说半个小时的话,说完了咱们一起回家,好吧?”
他们约见在他们大学偏门外头的一条小吃街。
关澜刚刚除去一身的花椒味儿,又沾了一身的孜然味儿。
周骏卓:“你记不记得,当年咱们抢不着音乐教室的时候,就在活动中心后面花坛那块儿练歌,练完了就到这儿来吃烧烤。”
关澜:“哪能不记得。后来咱俩来得太勤,摊主都认得咱了,直接给咱留了电话,我提前给人家发短信,二十串羊肉十串板筋提前烤好,到这儿坐下就吃现成的。”
周骏卓:“刚刚等你的时候,我想了又想,好像咱俩之间除了十年前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就没什么像样的回忆了。”
关澜:“我这些年那么些歌都写给狗了?白眼狼。”
周骏卓:“嗯,你现在有主了,跟我说话都自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