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拿过来,林家乐舀了一勺,吃了一口。盛墨期待地问:“乐乐,好不好吃?”
林家乐病着,嘴里寡淡的,什么滋味也没尝出来,但是还是装得很高兴地说:“味道还不错,盛老师第一次下厨,已经很不错了。”
盛墨将信将疑,自己也端了一碗喝了一口,什么味道也没有,连米香都尝不出,乐乐肯定在鼓励自己呢。他问:“乐乐,放点榨菜什么的吧,味道太淡了。”
林家乐说:“盛老师,帮我从厨房里拿点白糖来吧。”
盛墨连忙说:“好。”放下碗跑到厨房,居然有好几个罐子都是白色的,看了老半天,哪个才是糖呢。拿起一个,打开罐子,用手指沾来尝了一下,呸,是盐,咸死了;又打开另一个,用手沾起来,尝了一下,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味道都没有,面粉吧,其实不是面粉,是生粉;最后开了一个,小心地沾了一点点,尝了一下,总算是糖了。他笑起来,合起盖子拿到卧室里来。
“乐乐,来,给你糖。”说着拧开盖子,递到林家乐面前。
林家乐看他去了半天,回来的时候嘴角还沾了点白灰,猜想他是去试糖去了,不由得觉得大为可爱。“盛老师。”
盛墨看着他,关心地问:“怎么啦,乐乐?”
林家乐勾勾手指:“你过来一下,低下头来。”
盛墨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凑过去,林家乐飞快地在他的嘴角舔了一下,将那抹白灰舔去了,咂巴了一下嘴:“真甜!”
盛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林家乐调戏了,居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我嘴角沾了糖?不会啊,我只弄了一点点啊。”
林家乐抿着嘴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糖,好像是生粉。”
盛墨脸更红了,这回是羞的:“咳,我是不是很没有用?连生粉和糖都分不清楚。”
林家收了笑脸,认真地说:“谁说我家盛老师没用啊,有用着呢,都能煮粥了,真叫我意外。谢谢你,盛老师。”
盛墨凑过去飞快地亲了林家乐一口:“还是乐乐最好了。来,放糖吧。”
林家乐放了点糖,再粥里搅拌了一下,吃得津津有味。盛墨看他吃得那么香,自己碗里也放了些糖,坐在床边和林家乐一起喝粥,分明只是煮得并不成功的白粥,两人却觉得像吃蜜糖一样甜蜜。
喝了粥,盛墨又拿体温计来给林家乐量体温,℃,又降了些,心里松了口气,又去给林家乐泡了一杯板蓝根冲剂来喝了。林家乐刚刚喝了粥,两个人腻歪了一阵,精神已经好多了,再也不愿意睡,靠在床上看书。
这时门铃响起来,盛墨忙跑去开门,原来是托人买的东西送到了,他接过来,道了谢,然后一一收到冰箱里去。林家乐等他忙完进屋子,问他:“盛老师,刚谁来啊?”
盛墨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人帮我们买点东西送上来。”
林家乐觉得奇怪了,在这里住了一阵子了,盛墨并没与什么熟人啊:“你的熟人啊?就走了吗?”
盛墨在他身前坐下来,抓过林家乐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捏:“不是,是管理处的。他们帮我买菜送上来。”
林家乐更加奇怪了:“管理处还能帮忙买菜?”
盛墨说:“乐乐,我跟你说啊,你别着急。咱们这栋楼也发现非典疑似病例了,我们暂时也被隔离了,等排除危险了才能出去。”
“啊?”林家乐猛吃了一惊,自己一觉睡醒来,外面就变天了啊,昨天才听说贺方旭被隔离,今天就轮到自己了,还好不是被隔离在医院,是在自己家里,“什么时候的事啊?”
盛墨嘿嘿干笑了一声,摸摸林家乐的额头:“就今天早上,我想出去帮你买药,被人堵在门口了,不让出去。给我惊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他们知道你也发烧了,被当做非典拉出去隔离起来就坏了,幸亏你这么快就退烧了。对不起啊,乐乐。”盛墨说完抓了抓头。
林家乐红了脸,自己平时身体也挺好的啊,怎么就折腾到发烧了,大概是昨天在浴室里着了凉。想到昨晚浴室的事,脸更加红得像个番茄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很快,应该有个把礼拜就好了。”盛墨看他脸越来越红,以为他又发烧了,将脑袋凑过去贴他的额头,并没有烧啊。林家乐在他贴上来的时候,慌乱地往后躲闪,盛墨笑起来,原来是害羞了,连忙趁机又吃了一记豆腐,“乐乐,我以后再也不乱来了,等非典以后再补回来吧,先不冒险了,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