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罪立刻睁眼看他,萧刻依然笑得温和:“睡吧。”
那一夜萧刻就在周罪旁边,拄着胳膊静静地看他。周罪很久都没能睡着,不是那么容易的。但萧刻始终不慌不忙,不跟他有身体接触,只是用语言轻声安抚,持续稳定地用声音传递着自己的存在,让人觉得很安定,很踏实。
后来周罪竟然也真的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熟。萧刻眼都不闭,一直盯着他看。只要他有一丁点不安稳,萧刻就会马上用轻缓的语调在旁边说:“是我,不怕,我是萧刻。”
就这么持续了一整夜。这一夜不漫长,萧刻在每一秒的凝视中心里都是满足的,眼前是心中所爱,不觉得难熬也不觉得是负担,反而觉得这样的夜晚有种别样的幸福感。萧刻还自嘲地笑了笑,真是恋爱脑了。
周罪早上睁眼之前还听见萧刻轻声在说:“继续睡,陪着你呢。”
他睁眼就看到萧刻带着浅浅笑意的脸,和那双熬了整夜布满红丝的眼睛。周罪意识回笼,沉在萧刻的视线里两秒,然后伸出手把萧刻搂了过来,脸埋在他肩窝,声音低沉沙哑:“……一直没睡?”
萧刻一笑,反手捏着周罪后脑勺的硬骨头,手指轻轻地抓,声调是扬着的,带着点小骄傲,问他:“先别管我睡没睡,我就问问,你是不是睡了整夜?”
周罪闷声应着:“嗯。”
“萧老师说到做到。”萧刻又笑了两声,然后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本来今天打算回我妈那儿吃饭,就还是算了吧,我去店里补个觉。”
周罪很久都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在萧刻耳朵上脖子上无声地亲吻。心里涨得难受,没尝过的滋味儿,一颗老心被人这么放在手里捧着,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值得。
萧刻主观上不觉得疲惫煎熬,但毕竟年龄在这儿,没有十几岁二十出头的精力,最近两年越来越熬不起夜。这么一宿没睡的后劲是很强的,到了店里连陆小北都能看出来,盯着萧刻的脸问得很直接:“wǒ • cāo……你俩昨晚干啥了?”
萧刻打着哈欠,说:“关掉你的不良思想,我们可纯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