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山正在世上游荡。
他的确就好像告诉李尘的那样,将自己扔在世上最常见最普通的城池,又低头隐没在来往的人流里。
绝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各方面都很普通的人,哪怕这一眼瞧过了,下一秒可能就会忘却。
这世上像这样的人很多,只因大家都太普通,只是许多人不自知罢了。
除非一个人生来就已经好看或丑陋到让人心灵震撼,除非一个人的地位真的高到所有人需要仰望,哪怕如此,世上也总有不把这些当回事的人。
这段时间里,他亲眼见到,也是亲身经历了许多过去已经看过无数次的场面,但仍旧觉得新奇。
一个人瞧这个世界的改变,总是从视角开始,视角的转变,又总是从自己心开始。
就在前几天,他亲眼瞧着一座城池在一场大火中被毁灭:火和风的呼号甚至盖过了人群凄惨的哭喊。
那一刻他抬头瞧着城池上的月亮,竟也觉得血红。
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在天地面前,人的意志何等渺小。
他过去虽然号称天道意识,但其实自己很清楚,他算不上这方天地,真要说起来,可能只是这方天地里面最高级的那一种生灵。
当那些呜咽声在街道上被拉长,跟随着城墙上的旗帜,带着某种火焰内外生离死别的悲切。
他本来想要出手救下几个人,但忽然意识到另一件事:就算眼前的火焰十分特别,需要忘忧以上才能扑灭,但这里是上界,忘忧境是多么常见,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通天桥以上的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