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在经历了接驾和刺杀的虚套后,有些更重要的东西,也到了该放到表面来说了。
孙宁的神色稍微有些变化,但旋即又是一笑:“如此我便放心了。”
“陛xia • ti恤臣等,实在叫人感动而又自责。”郭炎说着,又正色看向下面那些手下人等,“陛下虽不怪责,但我却还是要追究责任。
“郭寒何在?”
随着他突然点名,人群里走出个器宇轩昂,虎背熊腰的年轻军将来:“儿子在!”
这位正是郭炎的次子,只看长相,就和他父兄都极其相似,只是和郭冲相比,他更英武,而兄长则多了几分纨绔风采。
“今日城中防务,以及接驾的相关安全事务可都是由你负责吗?”郭炎只平淡地问道,就好像追问的是个寻常下属而非自己儿子。
“正是。”郭寒也不带丝毫推脱的,便一口承认道。
“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行刺大事?那些刺客怎么就能在你的眼皮底下设下如此陷阱,险些就让陛下……更害得无数将士死伤!你说,你该当何罪?”
“孩儿知罪,一切听凭父亲处置!”
郭寒倒也够光棍,此时都不带半点辩解的,当即跪地俯首,一副认罪的模样。
“哼,犯下如此大错,岂能轻饶?蒋推官,你来说,城防大事出如此纰漏该问何罪?还有,致使陛下遭遇行刺,龙体受损,又该当何罪?两罪并罚,又该做如何处置啊?”郭炎虎了张脸,硬梆梆地喝问道。
被点到的蒋推官,乃是梁州司职刑狱的要员,对大越律法,以及军中法纪都是了如指掌。
以往的他也算是铁面无私,就是官员犯错,那也是会严加处置,绝不徇私的。
但这一回,却明显有些犹豫了:“这个嘛……若是两罪并罚,其罪可是不轻啊。但少将军他毕竟也只是一时失察,被贼人趁虚而入……”
“不必为他辩解,我只问你,他该当何罪?”郭炎却不想听太多,即刻又追问道。
蒋推官只能老实作答:“城防失守已是重罪,按律当革职重办,受一百军棍,以儆效尤。若再加上使陛下受惊的罪过,则是罪加一等,该……该当处斩!”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齐齐变了脸色,然后大家都急声叫道:“太守大人三思啊……”
“是啊,少将军他也只是一时失察,真有过错也罪不至此……”
“那只是逆贼奸猾,少将军已经做到了一切……”
“统统住嘴,谁敢再为他求情,那就与他同罪!”郭炎突然一声喝,顿时让众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他一双眼睛盯住了自己儿子:“郭寒,我这是按大越律令行事,你可接受,可有怨尤吗?”
“儿子知罪,不敢有半点怨尤!”郭寒表现得也极其硬气,当即挺身应道。
得,这下,事情真就要被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