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烈却再度提高声音,压住四周的议论:“我知道各位觉着此事不合常理,毕竟我们是江湖中人,从来与官府,与庙堂无关。这天下纵然有变,又与我们何关呢?
“但事实当真如此吗?就算不提言家堡和我唐家这些年来与巴蜀言州官府的种种往来了,就是在座各位中的许多人,你们的家族,就真能摆脱与官府间的关联,或与之为敌,或为其所用吗?
“这恐怕谁都不敢保证吧。甚至是,这些年来,我等江湖客,从来是被官府刻意打压控制的。只因为那些读书当官的,从来就相信一句老话,说什么侠以武犯禁,以为我等习武之刃乃是这天下纷乱的根源所在。”
这最后的说法还真说到大家的心坎里去了,许多人都露出了愤愤之色。
是啊,作为江湖人,他们在外行走时,哪个没有被官府刁难怀疑过,哪家没有受过官府的欺压,却又无可奈何?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自家身份不在士农工商的四民之列,所以就会被官府特别针对吗?
凭什么?
见已经撩拨起了众人心头的怨念,唐烈又朗声道:“别看我唐门在江湖中薄有微名,可真在蜀中,当地官府也是从来不把我等正眼瞧的。、
“有什么差事吩咐下来,就让我们卖命办差。可一旦事了呢?他们就过河拆桥,只把我等当作祸乱之源,只想着打压控制了。
“这些年来,我们唐门中一些有见识的前辈都在考虑一点,为何我们会落得如此地步?明明论个人武力,我们要强过官府手下的任何人,可凭什么力是我们出,好处却都归了他们?我们还得给他们背锅,受他们摆布?
“后来,我们终于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因为官府人更多,他们是一条心的,天下各州府,数十上百万的人马都受朝廷节制,纵然个人实力有限,可合在一起,就非我等数量稀少的江湖人能应对了。
“而更关键的,在于我们江湖中人实在太过分散,互相间,少有能真正通力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