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阵阵嘶嚎中,庄北海已是皮开肉绽,双腿反扭,骨头眼看着都要折断,身子更如打摆子般剧烈颤抖。
虽然他以往没少接触到这些酷刑,但真当这一切都加诸到自己身上时,那种痛苦还是远超他的想象,让他只觉着自己已经坚持不住。
要不是还顾虑早已脱逃,并被他们照顾的家人,恐怕庄北海都忍不住开口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来了。而现在,他也只是在作着最后的坚持而已。
对此等酷刑,孙宁却无多少兴趣,此时正好奇问着身旁的梁文统:“你是怎么知道他有问题,还及时出手,把他拿了回来?”
梁文统瞥一眼正被烙铁印于胸前而再度发出一声惨叫,随即昏死过去的庄北海,脸上的表情也不禁一僵。
这些刑讯逼供的手段他其实也在以往见识过,但今日这般落到同级的庄北海身上,还是给了他更深的触动,让他不由自主想及自身,由此一个激灵。
片刻后,方才回神,低声道:“我回来后就在关注那几个天目寨的贼首,并通过大牢里的关系,知道了一个有些古怪的事情——在之前连续多次审讯两名贼首却无所得后,庄法曹于近十日里竟是一次都没有再见过二人。”
孙宁这才恍然:“原来如此,他身为法曹应该很清楚这两名人犯的重要性。就算不提之前的案子,光是他们天目寨首领的身份,就足够让他花费更多精力,不断审讯了。结果近日他却停止了审讯,这分明就是已经达成目的,以及做贼心虚!”
“对,所以这两日我就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他,还去他家中查了查。结果却是人去屋空,这就更坐实他存在问题了。
“只是碍于他和我的身份,我才没有急着向上揭发,结果今日他居然溜出城去,我自然不可能任他离开杭州了。”
“梁兄果然心细,也幸亏有你了。”孙宁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伴随着又一声惨叫,庄北海终于尖声叫道:“我愿招了,不要再用刑了……”
他终究熬不住酷刑,决定妥协。
于是很快的,他被从行刑的木架上解下,被重新拖到太守大人前,趴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看着实在凄惨。
“本官问你,可是你要挟的凌霄和冯辉两个人犯,让他们不得招供一切所直到的内情?”曾显立刻抖擞精神,大声问道。
庄北海沉默了一阵,终于慢慢地吐出一个字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