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籍当即站了起来,看着项梁冷笑一声:“叔父,我是决计不愿意的!”
他扭头就走,只留下只言片语在这屋檐下。
“若叔父愿意当降臣,那叔父便自去就是!休得带上籍!”
项梁坐在那里,身上盖着毯子,身后还枕着据说是陈珂发明出来的颈枕。
他小声的都囔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当年的大将军,竟是一点斗志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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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了的项籍越走越生气,随手一拳打在了木头上。
那颗本就不算茁壮的树木被打的一颤,而后掉落下来几片叶子,零散的落在地上。
跟项籍关系最好的季布站在他的身后,低着头道:“羽哥,可是叔父又说什么了?”
近些日子,项籍的情绪波动总是与项梁有关。
今日刚出门,就看到项籍站在这里生闷气,季布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项梁又说了什么。
项籍背着手,转过头。
此时的他依旧是一副少年心性。
“叔父说,若是实在不行,便是前往郡城里面,像暴君投诚。”
“言及要将当年带出来的楚国钱财、以及一些人和消息交出去,换取一个民籍。”
他嗤笑一声:“我在此事上,与叔父产生了分歧。”
“事已至此,此时早已经不是楚国的事情了,而是我们项氏一族与楚国的事情。”
项籍的话说的意味深长,季布也是明白此中三昧。
他们效忠的是项籍,是项梁,并不是楚国了。
即便建立新的楚国,那也是西楚、是项楚而已,并不是当年芈氏的楚了。
“那羽哥的意思是?”
项籍站在那里,略微沉默。
“咱们还有两个月。”
“如今已经是七月底了。”
“三月时,咸阳城中,那个暴君所立的百家宫众多弟子出宫为郡守。”
“如今四个多月了,天下各地的郡守已经就位了不少,只剩下一些较为偏远地方的郡守还未曾到达。”
“我想,那个暴君所说,两月后村落中也要实行核验路引,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再有两个多月,各地的郡守几乎都要到位了。”
“那个时候,路引、户籍的变法就会覆盖住整个大秦的土地,届时秦真的就对我们形成了包围之势。”
项籍冷静的分析着这其中的利弊、诸多情况。
他的思绪也是越整理,越清晰。
“等到村落也开始核验路引,咱们就真的寸步难行,被困在此处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