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面面相贴地对视了几秒,路兴北瞬间慌了,连忙爬起来:“妙妙,你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干!”
“迟鹰…”
大概是一种习惯反应,苏渺会把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本能地当成迟鹰。
“迟鹰,我妈妈呢?”
她眼底满是破碎,大概是哭多了,嗓音也很哑,“你看到我妈妈没有?”
“妙妙,你妈妈走了很多年了。”
苏渺将脸埋入了枕头里,不愿相信他的话:“乱讲。”
路兴北这才看出来,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啊,她都没有真正接受母亲已经离开的事实,一味地逃避着,不去正视,不去想,所以显得平静无事。
那些疮疤…她根本从来没有揭开过,但底下的伤口,早已经化脓溃败了。
“妙妙,我真的心疼,你跟了我吧,我会守着你,一辈子守着,不会去追求什么事业什么梦想,我只守着你一个。”
“迟鹰,十七岁那年我们交换资料卡,我就说过了,我很普通、很平凡。但你说,和我相关的一切,你愿意继续听下去。”
女孩咬着被子,任由悲伤的眼泪决堤而出。
“那些年你给我的快乐、感动、幸福…我永远都不会忘,我会看着你实现梦想,登上顶峰,但是对不起,迟鹰,我不能拖累你了。”
“妙妙,我早就说过了,人不该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你愿意回头看看…”
他粗砺的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替她擦掉泪痕:“跟了我,我会让你知道真正的幸福应该是什么样子。”
说完,他便覆了过来,想吻她…
然而,在他将要触碰到她的刹那间,她柔美的唇瓣仍旧溢出几个字:“迟鹰,我会一直爱你。”
这句话,宛如刀子般穿透了他的心。
路兴北泄了一口气,平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缓和着内心的翻涌的欲念。
她太珍贵了,珍贵到他几乎不忍心碰她。
他舍不得看到她明天早上醒来后那种失望的眼神。
心会碎成渣滓。
*
次日临近中午,苏渺揉着昏沉沉的脑袋,醒了过来,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如此陌生。
她顿时睡意全消,防备地看着左右。
路兴北系着围裙,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醪糟红糖荷包蛋、从厨房里走出来。
“妙妙,你醒了?”
看到路兴北,苏渺一整个傻了,下意识地掀开被单看了一眼。
外套已经摘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毛衣,黑色长裤也好好地穿着。
除了脑袋有些疼以外,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和异样,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路兴北,这里是…”
“这是我家,听季骞说,昨天你一个人干了一瓶江小白啊,还是大瓶的,这酒量,有点厉害哦!”
“季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