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铜钱落在石桌上的清脆声响,顾念赶紧睁开眼睛。
“怎么样?”他看看那几枚铜钱,又看看夏初,这玩意儿他是真的一点不懂。
“凶兆,”夏初摇了摇头,“你心中所想之事,并无机会。”
顾念:……
这家伙难道真的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那你再帮我算算另一个。”顾念又闭上了眼睛,这次想的是现在年深留下来的话,打赢契丹人的几率有多大?
这次顾念听到声音刚睁开眼睛,夏初就长叹了口气,“大凶,大凶之兆。”
凶!凶!凶!这个家伙,该不会只会解凶兆吧!
顾念一拍桌子,气愤地看向对面的年轻道士,“你老实说,你解过大吉之兆吗?”
夏初被他问得怔了怔,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顾念都被他气笑了,没见过这么大方承认的,“你这个骗子!”
“人气运好的时候,自己就感觉得到,根本不用求神问卜。”夏初一脸坦然。
顾念:…………
“咦?”夏初正要收起铜钱,突然发现石桌上的铜钱位置变了,他回想了下,才想起应该是顾念拍那下桌子的缘故。
“又怎么了?”
他抬眼看向顾念,“你刚才插手后,卦象变了。”
顾念:???
“变成吉兆了?”
夏初摇了摇头,“那倒没有,还是凶兆。”
顾念:…………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凶虽然还是凶,却是龙困潜水,九死一生,比刚才多出了一分生机。”夏初看向顾念,目光灼灼,“此卦因你而改,或许你就是那分生机。”
顾念:…………………………
顾念在年府一直等到太阳西斜,才听到院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年深!那个步伐声顾念在履雪殿听了无数次,再清楚不过,立刻站起身迎了出去。
“你怎么没走?”看到真的是顾念本人,年深剑眉微皱,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刚才在门口听到顾念的名字还有些怀疑是那些人搞错了。
后面的杜泠和萧云铠也是满脸愕然,麾下不是一大早就派人把他送走了么?怎么还在?
“你怎么不走?”顾念不答反问,一副炸毛小兽的模样,‘气势汹汹’。
顾司直为什么这么生气?杜泠跟萧云铠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我当然不能走。”年深一脸理所当然地模样。他额上还挂着层没来得及擦的汗水,显然是一从门口听到消息,就直奔这边来了。
“什么叫当然,这里又不是你镇西军的地盘。”顾念小声地嘀咕了句。
年深自然听得到他的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我姓年。”
年家向来只有战死的将,没有逃跑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