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直真是这个!”
吴鸣先是朝顾念竖起大拇指,而后叉起双手枕在脑后,哈哈大笑。他还以为顾念早就想好了后招,没想到是过于投入扮演商贩的角色,真把自己当成修城墙的了。
顾念眉心紧皱,纠结又怨念地看着吴鸣,你还能笑得更大声些吗?
他那副哀怨的模样让年深的眼底也泛出笑意,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俊眉微皱,“对啊,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盾升级了,那就只有再升级矛了吧?
其实当时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了问题,这些天一直都在想解决方案,可惜的是,以他对于武器的认知,除了火器,并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
但他对于火器的态度一直是非常抵触的,所以这么多天以来,一直纠结不已。
“让我想想。”顾念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算借着疼痛让自己清醒一些,加油,今天晚上再熬夜想想,肯定还有其它的克制水泥城墙的办法。
“啪”的清脆响动吓了吴鸣一跳,幻疼似地摸了摸脸,顾念打自己怎么还下这么重的手?
年深也有些意外,连忙握住顾念的手腕,阻止他再打,“我开玩笑的,你尽管放心把渝关的城墙修结实,不会耽误后面的事情。”
怎么可能不耽误?顾念眼角微扬,怀疑地看向年深。
“渝关城借助天险地势而成关,易守难攻,我在实地看过之后,就已经放弃了强攻的打算。”年深边说边拿起桌上的油灯,左右打量着顾念的脸颊,两边红彤彤的指印让他不禁有些自责,刚才不该逗人的。
“没事,不疼。”顾念胡乱揉了下自己的脸,失手打得有点重这种事太蠢了,坚决不能承认,“你不打算要渝关了?”
“恰恰相反,看完之后,更想要了。”年深把油灯放回桌案上。
顾念:???
那你刚才说放弃强攻的意思……
“渝关城的驻兵只有两千人,平洲城的驻兵有一万,”年深用食指沾着杯中的温水,在桌案上绘出渝关简单的地形图,“你猜镇东军为什么不来抢渝关?”
桌案另一边坐着的吴鸣单手支着下巴,也跟着皱起了眉。
顾念偏过头,打量着桌面上的水地图,又回想了下他们当初守长安的情形,“也就是说,镇东军知道,以四五倍的兵力强攻,根本无法拿下渝关?”
年深点了点头。
顾念顿时明白了年深的意思,遗憾地叹了一声,飞来谷现在才百来人,而且因为方曜月要跟平洲开战的事情,渝关现在已经收紧,一段时间内,恐怕很难再送人进来,要强攻的话就更不现实了。
虽然墨青现在过来了,他们可以造回回炮和千步神弩,但这东西部件太大,除非先打下平洲,否则越过平洲想把那些大块头送过来,完全是痴人说梦。
吴鸣揉了揉脖子,“依我看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何灿杀了。”
顾念:…………
能把杀渝关守将说得这么轻而易举的,也就只有你了。
年深摇了摇头,“何灿的布防还是有一套的,城内每个区域一直到燕山上的城墙,都有各自明确的责任人,而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渝关城很难攻破。单杀掉何灿一个人,渝关城并不会乱。
另外,他背后还有方曜月在。一旦何灿死了,城里至少有个人会觉得是自己在方曜月面前表现,当上守将的机会,只会更加卖力。”
吴鸣怔了怔,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不然就把那些片区负责人全杀了?”
“至少要制服四分之一,才能撼动人心。”年深微微颌首,“我们需要训练一批人手,和一个合适的机会,偷袭渝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