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顺便揉揉明照被反剪的手臂,可还不等他碰到,明照就应激一样弹了起来,避开他的手,快速缩到沙发边,跟他拉开一米多的距离。
谢沂眼皮跳了跳,忍不住上前一步:“你疼……”
话还没说完,明照就像火燎屁股一样,又挪开了一大截。
谢沂:“……”
没良心。
明照也顾不上反驳自己不是被谢沂骂哭的,他用力揉了揉闷了半天的脸,手肘拄在膝盖上,弓着背,凌乱的碎发垂得很低。
他也不看谢沂,把自己缩成个穿山甲。
他心里乱的很。
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但都没有这件棘手。
刚才谢沂只是想制服他,他都能有感觉,以后要是真跟谢沂同处一室,还不得上床?
明照沮丧到了极点,甚至忘记扯上刚才扭打时不小心滑落的肥大T恤领口。
谢沂不慎看到他清瘦白皙的肩头,随呼吸而快速起伏的锁骨,被晃得有些眼晕。
操。
多年的修养还是没绷住,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
他喜欢的是男人,小时候没什么,现在再看明照,就有种‘以前关系再好,现在也该注意男男有别’的意思了。
谢沂扭开目光,面对着一间紧闭着门的房间:“最里侧是你的房间,把箱子搬进去收拾收拾。”
明照听闻,终于微微抬起头,他深吸一口气,睫毛颤抖得厉害,郑重道:“我还是搬……”
一句未完,谢沂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明照立刻抿紧唇,把后面的话暂时咽了回去。
谢沂被手机响声提醒,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他顿了一秒,见明照像尊雕像一样木在沙发上,只好从茶几上拿过手机,低头瞥了一眼。
来电的是唐宁夏。
唐宁夏的电话,谢沂还是重视的,毕竟这位是他妈忍痛割爱借给他的帮手。
唐宁夏毕业于常青藤名校,为伊兹做了四年的管家,相当于半个儿子,平时帮忙处理伊兹家族很多财务问题。
他倒没有别的宏图,只是非常热衷于积累财富,恰巧伊兹支付得起高昂的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