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否能成功的让罗伯特医生答应为她父亲治疗,陈宴这个人是关键,她便是再不懂事,这会儿也得将陈宴哄好。
也似乎陈宴对她的触碰已经快要习惯,陈宴被她交缠着的手指没有半点挣扎,难得的有点顺从。
周棠反而觉得这样食色性也的陈宴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现在的陈宴对男女之事好像有点上心,不若高中时那般无欲无求,也正是因为这点,陈宴在她面前,才稍稍有了那么一点她能抓住的软肋可以利用。
她也本以为那些所有因为这次的医学交流盛会而聚集过来的记者都被挡在酒店外了,奈何等电梯直达五楼,梯门一开,周棠率先面临的,便是无数闪光灯的咔嚓轰炸。
她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下意识眯了眯眼,面前记者却已躁动开来,有人大吼,“万盛集团的陈总来了。”
嗓音未落,已经有人朝陈宴喊道:“陈总,昨夜老陈总在看守所没了,请问陈总接到消息了吗,或对此有什么看法?”
有人扯着嗓子附和道:“有传言说是老陈总是被陈总逼死的,因为陈总和您姑姑达成合作协议,您姑姑去探望了一眼老陈总,传达了一些陈总的话,老陈总受不住,就在看守所自杀了,请问这种传闻是真的吗?陈总这是迫不及待的对自己父亲下手了吗?”
“听说陈总以前并不是在陈家长大,似乎是私生子身份?请问陈总这消息是否属实?”
……
各种各样的质问声铺天盖地的扬来,带着十足的咄咄逼人和八卦与探究。
周棠只觉陈宴的手指紧了紧她的手指,待她转头朝他望去时,却见他面对媒体的镜头似乎是沉稳得当的,身上并没什么戾气,哪怕他眼底已经有了那么一星半点的阴邪之色,但他却是微微笑着的,整个人淡定而又无畏。
她其实有点分不清陈宴对陈列秉的真正感情,你说他对陈列秉有感情吧,陈宴又能对陈列秉下狠手,你说他对陈列秉没感情吧,但无论是昨晚还是前几天举证陈列秉的犯罪事宜后,陈宴的心情都是极差极差,又仿佛在意得很。
甚至此刻,她眼见陈宴虽然是笑着的,但也清楚知道他这会儿心情并不怎么好,甚至还有点暴躁。
她思绪转了转,想起今日的目的,便踏步往前将陈宴护在身后并挡了挡,扯着嗓子道:“无论老陈总对陈总多么狠,甚至前几日都能对陈总痛下杀手,但陈总对老陈总依旧尊敬有加。陈总昨晚闻说老陈总自杀,心情极差,一宿都没缓过来,还望各位不要再将这些不实的消息拿来逼问或中伤陈总,且各位也都是成熟的媒体,那些不实的诽谤,还望各家媒体慎重辨别并慎言。”
嗓音落下,缠紧了陈宴的手指,以瘦弱的身子要去挤开电梯外密集拥堵的人群,略微坚定的牵着陈宴往前。
奈何记者们也不是吃素的,甚至为了新鲜而又劲爆的新闻他们可以放弃原则,眼见周棠要执意护着陈宴往前,有记者便故意趁着人群的拥挤去拉扯周棠,想将碍事的周棠从陈宴身边拂开。
周棠虽长得高,但的确瘦削得紧,被人几个明里暗里的推搡间,差点就要跌倒,却在这时,陈宴突然伸手勾住了她的腰,并当众顺势的将她搂入怀里,以一种强势而又围裹的姿势,将周棠护下。
周棠微微松了口气,只觉陈宴这会儿至少还稍稍有点良心,只是她可不觉得陈宴是真心想救她,因为陈宴这番搂她的动作太随意了,就像是顾着脸面和维持虚伪的绅士风格不得已的拉了她一把而已。
却也这时,在旁不远的安保也迅速上前强势的隔开记者,为周棠和陈宴腾出了空道。
陈宴没耽搁,脸色都没变个丝毫,搂着周棠往前。
整个过程,记者们仍是高声呼喊与询问,周棠不多言,陈宴也不说话。
直至入得内场,大门被安保合上,记者们也全数被阻隔在外,周棠这才主动退出陈宴怀抱,转头朝陈宴望来,眼见他脸色阴沉不定,便装模作样的宽慰,“别人想说什么就任由他们说吧,反正也不会掉块肉不是?陈总不必对这些事记挂在心,即便老陈总过世的消息会在媒体里掀起巨浪,陈总也不必出面,让万盛公关部好生解决便是。”
陈宴像是听了笑话,非但不领情,反而阴恻的朝周棠笑了笑,“几个跳梁小丑的质问,你真以为我会放在眼里?又或者,你以为你方才那种作为就是在帮我?逞英雄也得有这个实力,虚伪的体贴也得有点自知之明,若不然,你跌倒在地被人践踏,那就丢的是我的脸。”
“我只是看不惯那些记者罢了,也想维护陈总。”
“你什么东西什么能力,我需要你维护?”陈宴冷笑,嗓音一挑,语气越发的幽远沉寂,像在警告一般,“以后见了这些事就离我远点,省得给我找麻烦。”
周棠眼角一挑,觉得陈宴简直是阴晴不定,不可理喻。
也罢,是她故作多情了,本想虚意的讨好,奈何无效。
也是了,像陈宴这种人,能从被陈家彻底抛弃的私生子身份一跃成为陈家的掌权人,就凭这点,陈宴无论是心态还是手段那都非常人能及,所以几个记者的争相质问,陈宴怎么可能放在眼里。
所以,她方才那种装模作样的维护举动,着实幼稚可笑了些,上不得台面。
她想了一下便微微而笑,“是啊,几个跳梁小丑又怎么能是陈总的对手,我也记住陈总的话了,以后见了这些事就跑远点,争取不影响陈总。”
陈宴满目深沉的凝她,脸色依旧阴冷,没回话。
碰巧这时,有认识陈宴的人已经过来打招呼了,那人满头白发,体态龙钟,俨然一副医学泰斗模样。
陈宴见了他,脸上阴沉之色便全数收敛起来了,连带回话也变得破天荒的正经和尊敬,“刘老,许久不见了。”
刘信义拄着拐杖点点头,“是啊,好久不见了,你妈最近身体怎样了,心脏可还好?”
陈宴缓道:“刘老医术高超,当年您为我妈动了手术后,我妈的心脏便一直很好,万分感激,近些年因工作太忙,便疏于过来拜访,还望刘老莫怪。”
“这就好这就好。你工作忙,不必来访,但你母亲是真的很客气,每年都会给我寄不少东西来,我怎么说都不听,你回去还是劝劝你母亲,我当年只是做了我当医生该做的,不必如此破费。”
陈宴嗓音增了点郑重和幽远,“那是我妈的心意,刘老只管收着便好。当年我和我妈没凑够手术费,我的工钱也被暂扣,若不是刘老及时援助,我妈估计就没了。”
刘信义摇摇头,“那也不算什么,你当时只过了两天就将所有钱还给我了,我那时就觉得你这小子极其诚信,是做大事的料,没想到你掌管了万盛集团,真是杰出青年。”
陈宴笑笑,他在刘信义面前姿态放得极低,话语也轻和得当。
待和刘信义聊完,正准备牵周棠往前,刘信义似乎这才瞧见了周棠,下意识慈祥和蔼的问:“这便是你女朋友吧?模样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