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仔细感受了一下被扇得滚烫的脸颊,她没有歇斯底里的崩溃,更没有崩溃的大哭。
她反而是轻轻的勾着唇笑了一下,整个人的表情迅速变得阴柔而又可怖,她满目笑容的朝刘希暖的背影望去,低声唤:“刘小姐。”
刘希暖下意识驻足,没回头。
周棠笑着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周棠了,你所谓的礼义廉耻这些话,威胁不到我。你拿捏不了陈宴,便来对付我,欺我软柿子是吧?那我至少也得让你看看,软柿子不会白白被打,我甚至还得让你真正的看清楚,陈宴为了我会对你恶劣到怎样的地步。我和陈宴之间的事,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那是陈宴高中三年的所有意难平,所以从始至终,你和陈宴都不可能,也从始至终,你才是我和陈宴之间的第三者。刘希暖,你也好自为之呀,陈宴这个人很护短,报复心也强,你可得承受住了呀。”
刘希暖气得冷笑一声,“你以为陈宴真会为了你这种人来对付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周棠轻轻的说:“那就拭目以待啊。”
刘希暖觉得讽刺极了,也觉得这样的周棠简直是疯了。
这么个一无所有卑微下贱的人,竟也妄想陈宴为了她来对付她刘希暖,简直是痴人说梦。
陈宴怎么可能为了她来对付她刘希暖呢!陈宴是个聪明人,知道她刘家意味着什么,而且她现在和陈宴的万盛集团前段时间已经签了一项合作协议,所以,哪怕是为了钱,陈宴也不可能为了周棠这样的人对付她。
为防周棠这种小人添油加醋的朝陈宴告状,刘希暖回到车上后,先朝陈宴拨了个电话。
陈宴那边许久才接起,但嗓音依旧是清冷而又淡漠的,“还有什么事。”
刘希暖努力控制好了情绪,低声说:“陈宴,你那金丝雀刚刚被我打了。”
嗓音落下,陈宴那边突然沉默了下来。
刘希暖满心的宽慰与讽刺。
看吧,陈宴在听到周棠被她打了竟然都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开口质问,更没急切的朝她训斥。
所以周棠在陈宴眼里能有个什么地位呢。
刘希暖的自信极了,哪怕今早才和陈宴不欢而散,但她现在的态度又恢复了往常,她越发放柔了嗓音,朝陈宴说:“今日签合同时,的确是我不对,也没控制好情绪。我走了不远就后悔了,便再度回去找你,但你已经出门了,是周棠接待的我。周棠对我出口成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在我面前炫耀着说她是你高中的意难平,我没忍住,扇了她两巴掌。事实就是这么个过程,我刘希暖从不说谎,也但凡周棠等会儿打电话过来对你添油加醋的说什么,陈宴,你并没到猪油蒙心的地步,是非曲直,你该是分得清楚。”
这话落下半晌,陈宴才慢腾腾的出了声,他的嗓音莫名的染上了几丝阴恻与戾气,“所以,你打电话过来又是什么意思?她还没先打电话过来告状,你就先告状了,你和她到底是谁在主动添油加醋?”
刘希暖愣了一下,没料到陈宴是这种的脑回路。
“我不是要告状,我是先对你说明事实真相,免得你等会儿被周棠打来的电话蒙蔽,而且……”
没等刘希暖说话,陈宴轻轻的冷笑了一下,阴暗的嗓音似乎藏着点狠烈,“我能被什么蒙蔽?你跑到我家去打我的人,甚至比她还先来我面前告状,刘希暖,你究竟是觉得我陈宴的女人好欺负,还是我陈宴好欺负?”
刘希暖怔了怔,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她没料到陈宴还是这种语气,高高在上的,压迫的,凌厉的,没有半点温度的。
但她这会儿也不打算和陈宴吵架,毕竟也是伸手打了他的女人,也毕竟她现在还不是他的谁,所以陈宴有点不满也正常。
“陈宴,我承认是我没控制好情绪的打了周棠,但周棠这个人也不无辜。要不是她从中作梗,我和你早就成了,是周棠抢人在先,又是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打她虽然有错,但也是人之常情。陈宴,我打电话也不是想狡辩什么,只是想给你说明真相,免得你等会儿又被周棠的告状给迷惑与煽动,而且我打了也就打了,错了也就错了,你也可以为周棠补偿医药费或者精神损失费。”
陈宴嗓音依旧卷着浓烈的戾气,“刘希暖,我和你之间,从来都不是周棠在从中作梗。”
刘希暖神色蓦地紧了一下。
陈宴继续说:“周棠说得没错,她的确是我高中的意难平。她是我人生里第一个敢靠近我敢给我希望的人,也是第一个敢踹掉我甚至和别人谈婚论嫁的人。所以,你以为的金丝雀,是我蛰伏多年才等到她和前男友分开的人,你以为的下贱情人,是我周旋了好久才绑在身边的人,也无论我现在喜不喜欢她,怎么对待她,但她都不是你能轻易动手的。刘希暖,我从始至终都没打算过和你联姻,我觊觎的只是你刘家的资源,我本来已经改变主意准备收手,胃口不那么大,奈何你听不懂我的话,盲目自信的在我面前窜跳,所以,你打人这件事,完不了,你刘家,也没这么容易在我眼前过了。”
刘希暖深吸一口气,心底震颤得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你是准备为了周棠对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