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让她死心,首先就得让她把陛下当成林榆雁,然后再创造个契机,让她看着真正的林榆雁,在她和秦岁首之间,选择了秦岁首,而抛弃了她。”
薛明娆听着这话,逐渐明白过来。
“姐姐的意思是,给他们造一个两难的险局,让真正的林榆雁,在姓慕的小贱人和秦岁首之间选。他肯定选择救秦岁首!”
“而姓慕的小贱人,又刚好把陛下当成林榆雁,以为是陛下放弃了她,就会对陛下死心。到时候陛下就成了下一个娄知许,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法再和她重修旧好,是也不是?”
“而且被劫走这么一遭,她名声也毁得差不多,便是陛下还执意封她为后,朝臣们肯定也不会答应。她和陛下,就算彻底完了。”
薛明妩不置可否,只眯眼瞧着远处几个飞闪而过的挎刀黑衣人,缓缓勾起唇角。
桌上留有一盏冷茶,是方才给慕云月沏的,她还一口没喝。
薛明妩惋惜道:“就是可惜这盏茶了,我泡了好久的。”
边说边拿起来,随手一泼。
那只好不容易爬上桌面的蚂蚁,就这么被浇了下去。
一盏茶并没多少威力,可于蚂蚁而言,却是致命的。没多久,那仰天扑腾的六只腿就再也动弹不了了。
*
慕云月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
眼睛被蒙,嘴巴被堵,双手双脚也被绳子捆缚,根本动弹不得。
她只能感觉出,自己是侧身躺着,垫在底下的东西很硬,质地应是木头。耳边还有轱辘转动的“咯吱”声,以及男人粗旷的谈笑声。
有风不断拂面吹来,看来四周并非密闭的空间。
风里头青草花香浓郁,显然自己现下已经出城,正行在郊外的路上。
木板车、郊外、男人……
回想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慕云月很快便明白过来,自己应是在宴上被人绑架了。
而能在薛家设的宴会上,这么明目张胆地绑架人,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慕云月心中也大抵有数。
心中虽有几分慌乱,但慕云月很快就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纵使被束缚至斯,慕云月依旧努力扭动身体,撞击底下的木板,从鼻腔发出声音。
正在聊天的几个男人很快注意到,交谈声止住,板车也跟着停下。
“嚯,这小娘儿们够躁的,绑成这样还要动,对老子口味儿。”
一个嘶哑的男声笑了下,过来拍了拍慕云月的脸。
“甭以为这样,老子就会放了你。你现在可是老子的摇钱树,识相的话,就给老子安静些,否则老子剁了你手指头。反正只要给你留口气儿就行,不妨碍老子赚钱。”
说罢,他便吩咐拉车的兄弟:“继续走!别在这里瞎耽误功夫,等上了山,还有得忙呢。”
上山?
慕云月很快摘取到对她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