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寂寂无言地对视着。
陆小时感觉鼻子深处有一股热流涌出来,她惊恐地双手捂着鼻子:“哎呀,流血了!”
并没有。
等她用纸巾小心翼翼地去堵鼻孔的时候,发现那只是鼻涕。
太尴尬了,他好心帮忙,但她抓了他的胸,还捣了人家下巴一拳。
怎么看都是个不讲武德的女流氓。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剂,陆小时选择跑路上楼回卧室,跑到一半想起来抗原试剂盒还没拿,又顶着方剂控诉的目光抱着试剂盒溜了。
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除了中间陆小时把自己和方剂的试剂盒放在门口供保洁回收以外,两人就没打过照面。
陆小时在闺蜜群里求救,闺蜜们除了“哈哈哈哈哈哈”,屁建议都没提出来。
这个家陆小时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她感觉空气里都飘着方剂的怨念,“他现在肯定觉得我对他有非分之想!”
闺蜜晓晓:“这话说的,你不是第一天看见帅哥的时候就见色起意了吗?”
陆小时:“我就是嘴嗨,你们还不知道我啊!我上次谈恋爱都是上次了!”
闺蜜冬冬:“测个抗原都让你搞的这么涩……安慰一下帅哥,既然已经发生了,你是不会负责的。”
闺蜜西西:“所以帅哥的胸肌手感怎么样?”
陆小时:“……还挺软的。”
她以前还不知道,原来胸肌是软的啊,她看陆匀那些杂志男模的胸大肌以为应该是像石头那样梆梆硬的。
她在群里跟闺蜜们胡说八道,而方剂那边在书房捂着被打红了的下巴,催助理快点给他安排车,他要回家,回家!
助理满口答应,一副绝不白拿老板工资务必拯救老板的姿态。
下一秒又变了脸,打电话来跟方剂报丧:“黑车司机被抓啦!”
要是从前,方剂大概只会说一句:“再找。”
但是他上午被陆小时开发出来一部分八卦天赋,现在居然能好奇地问助理:“怎么会被抓了?”
“那个司机手太黑了,拼车拉了四个人,结果现在各个邻市的高速路口都对江市关闭,司机看下不去高速了,就把他们扔在服务区走了。这几个乘客就报警,说司机诈骗了他们两万块钱。然后警察把司机抓了,那几个乘客也因为违反防疫条例被带走了。”助理见老板难得有兴趣听这些,非常细致地讲解了全过程,说完,劝说老板,“要不您再待两天,看看情况?”
想到有可能被司机半路扔下高速,确实挺恐怖的。
方剂只“嗯”了一声。
助理识相地说他再去看看政策、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方剂打算去把这个坏消息告诉陆小时,刚出房门迎面对上她,她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跳起来,后退回卧室,把门重重地摔上了。
“……”搞没搞错,她跑什么,好像被非礼又挨揍的那个人是他吧?
业委会上马以后非常高效,催着居委上报要物资,表示再不发菜就要拉横幅在小区门口闹了,就这样成功地把他们街道的第一批保供菜搞到了手。
志愿者们刚好周末不用居家办公,纷纷下楼搬运分发,第一时间把物资分到各家各户,最后都发完了还有三箱剩的,一箱给了陆小时,另两箱分发给独居老人了。
陆小时感恩戴德地在群里给志愿者们用表情包磕头,兴高采烈地拆箱子,比拆任何一次盲盒都要兴奋。
箱子里,凌乱地堆放着:一些小青菜,两颗洋葱,三个土豆,一根青萝卜,两根胡萝卜,一盒午餐肉,一包挂面。
萝卜今年是生物入侵地球了吗?
陆小时一边收拾整理蔬菜,一边吐槽:“就不能包装一下做好密封吗?这样多容易烂啊。”
她把那一堆带泥烂叶小青菜一根根理顺,“要不是提前告诉了要发菜,我还以为谁在我们门口扔了一箱湿垃圾呢。”
方剂坐在一旁没插手,只是想到接下来几天都要吃萝卜,尤其是还要作为早餐,就感到郁闷。
他问陆小时:“群里的团购,还要过两天才到吗?”
陆小时跟他解释那些团购大部分也是蔬菜盲盒,水果和面包团的到货时间要排队。
因为今天“轻薄”了方剂,陆小时想着对他好点儿,拍着胸脯跟他保证:“你想吃什么列个单子给我,我给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