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笑笑。
此次豫州之行,蒋厚本也是要去的。但周妘前两日时常犯恶心,大夫前来诊治,才发现她已然有孕了,如今已经是五个月的身子了。前些时候天尚冷,袄子穿得厚实再加上周妘也担心万一胡人再打过来,自己却因为有身子而不能随夫出征,所以这些日子同张臣民一起将这事儿瞒了个严严实实。
张臣民看似文弱,但是个儒将,更是个用兵高手,手腕不输陈恺之。陈恺之跟着周崇焕在永州喝了几年西北风,如今难得回京一趟,周崇焕私心里也不愿意亏了这位老部下,豫州之事本就是他自己要应下周翦的。所以想着既如此,就把女婿给带着,排兵布阵有他,总是有裨益的。
但府里头又不能没个看守的人,所以蒋莽就自告奋勇将蒋厚留了下来。
提起这事儿,周芙还有些遗憾,“其实蒋厚上一世也打了不少仗了,排兵这一方面未必比姐夫差,可惜了,爹爹和蒋叔叔都觉得蒋厚赢回十二郡只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但宋裕,虽然蒋厚在,但我会每日给你飞鸽传书的。”周芙仰脸瞧着他,一张姣好的面容写满了真诚。
“周芙,我吃醋。但蒋厚在,我能安心些。”
宋裕自嘲地开口。
蒋厚是谁?那是他多年视作宿仇的人,他不喜欢蒋厚,蒋厚也不喜欢他。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宋裕就觉得自己的心里能泛起淡淡的酸意。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蒋厚在,他是安心的。
正如前世,在托付周芙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想到的人就是蒋厚。
周芙听了宋裕这话,心里虽暖暖的,但也酸酸的。她知道面前这人虽杀伐果断,但也心思敏感。前世对蒋厚的睚眦必报是因为对她的喜欢,如今大度地肯让步也是喜欢。
但喜欢一个人,总是见不得他受委屈的。
周芙倒还是更愿意看到他对蒋厚睚眦必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