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得慌?”
“闷得慌也别动那衣裳诶,郡主。”
樊仙芝是个长辈,很图吉利,大步走上去,一把将周芙的手重新摁在了膝上。
她丈夫是个武夫,她这几年也染上了粗嗓门大动作的习性,周芙的手腕被她摁了一下,顿时红了一片,可樊仙芝着实是好心,她又不能说什么,于是只能在樊仙芝走后,默默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有了樊仙芝这个教训,周芙后来直到上轿都听话地没再乱动一下。
“手怎么了?”
宋裕穿着大红喜服接亲时背她上轿,人稳稳地落在他背上时,他刚巧瞥见她手腕上的那一道红痕。
“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
周芙伏在宋裕的耳边闷闷开口,但心中又有不平,所以轻轻隔着喜服掐了掐宋裕的腰。
青年人腰身清峻,宋裕这人受伤受惯了,疼痛倒是能忍,但这偶然间被掐了腰身这一处敏感的地方,还是有些不自在。
“别闹。”
“掉下来摔疼的是你。”
他低声提醒她,揽住周芙膝弯的手稳了稳。
“知道。”
周芙掐了一下就够了,抬手搂住了宋裕的脖子。隔着喜帕盖头,她瞧不见这人穿喜服的模样,但能想像得到。
上一世遥不可及的画面此刻成真,周芙感受着宋裕背上的体温,突然有一种苦尽甘来,修成正果的感觉。
拜高堂。
拜天地。
夫妻对拜。
一切都有条不紊。
周芙被送入洞房后,宋裕留下来同前来贺喜的宾客喝酒。今日的酒宴跟昨日的暖房酒可就大不一样,来的宾客众多,不乏一切嗜酒如命的人。大喜日子,总归是要尽兴,宋裕虽不是个特别能饮酒的人,但也被灌了好些酒入喉。
周芙大喜,周征作为兄长也陪着宋裕一道招待宾客。
他身子骨不好,也被灌了酒,蒋锳见了有些心疼,但不好当面拦,借着又有新客前来贺喜,要他去迎客的理由将人拽到了一边。
“这个酒壶给你,里头都是水,到时候你跟宋公子就喝这个。”
蒋锳把装了白水的酒壶递给周征,眼底不乏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