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道歉。”尹夏知淡声说，“我和温寒声只是朋友关系，也没熟到那种需要保持距离的地步。”
结束训练已经是九点钟，尹夏知出了一身汗，在浴室冲了个澡才离开活动中心。晚风一吹，凉意从皮肤渗进去，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周末的活动中心一向热闹，今天也不例外。
或许是哪个学院有活动，一群男女聚在一起吹拉弹唱。吉他声最清晰，其次是扬琴。
尹夏知在门口看了几分钟，百无聊赖地转身离开。
一转头，迎面撞上一个人，鼻尖擦着他的胸膛，凛冽的木质香充斥了她的感官。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她心情有些低郁，可能是受了袁媛那些话的影响。
尹夏知低着头往右走，那人像和她作对，也往右移。
尹夏知耐住性子，又往右走了一步，对方也跟着她继续。
尹夏知深吸一口气，仰起头僵硬一笑：“这位同学——”
下一秒，笑容直接垮掉。
这位堵她去路的同学姓温，温同学挑眉望着她，“现在注意到了？”
尹夏知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兜转一圈，“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干什么？”
“拿文件。”
尹夏知不疑有他，“噢，那我先走了。”
“等等。”温寒声不紧不慢跟上她，“外面风大，穿上。”
宽大的西装外套拢在身上，恰好遮挡了晚风带来的凉意。
尹夏知还闻到一股烟味，很淡，她没见过温寒声抽烟，不免愣了下。
温寒声问：“有时间吗？”
“九点了，温学长还有什么吩咐？”尹夏知仰头看他，一副任由吩咐的乖巧模样，“不过容我提醒一句，成年人的夜生活不包括修改策划案。”
温寒声稍抬起下巴，笑了声，“你的意思是，想和我体验成年人的夜生活？”
尹夏知眨眨眼，作诚挚邀请状，“一起去蹦迪？”
“吵，不去。”拒绝不带任何犹豫。
尹夏知“啧”了声，早就预料到结果，她没有丝毫意外。
漆黑的夜空下，是城市的万家灯火。京大位于市中心，出门便是高楼林立，人潮攒动。
温寒声自顾自往前走，尹夏知想伺机开溜。试探迈出第一步，离她几步远的男人转回身，一双眼睛浸在夜色里，清亮深邃。
定定凝视着她，不容许她开溜。
尹夏知长吁一口气，慢吞吞跟上去，“温寒声，我是你妹妹的闺蜜，也算你半个妹妹。我今晚跟你出去了，你得保证我的安全。”
听见她话里面的关系，温寒声不太满意地蹙了下眉。
尹夏知没有察觉，继续说：“就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你，你也不能选择shā • rén灭口，这是犯法的，懂？”
温寒声气笑了，“我看起来哪不像良民了？”
尹夏知揉了揉鼻尖，不敢看他，只敢小声嘟囔：“谁知道有没有前科呢。”
温寒声没再说话。尹夏知快跑两步，走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学校外的商业街。
他这是要来买什么？
尹夏知探出脑袋，在温寒声背后乱瞄，没发现有什么店铺符合他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