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倒不是我不识抬举,而是若传到我爹耳朵里,我准落不到好处,并且还会被禁足,再也无法出来找你耍了。”
五公主一听此话,遗憾地直拍桌子,叹息连连。
“哎,你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投身在温家,有个温博翰那样的亲爹。偏生他自己既不狎妓,也无通房外室,你连倒打一耙说向他看齐的资格都没有。”
“罢了罢了,那还是算了,温大人若是知道了,冲进来直接掀了桌子,我也无法和他作对,毕竟讲道理我说不过他。”
温明蕴立刻冲她甜甜一笑,她与五公主相处很融洽,十分投契。
而且不同于外界传言的那样,五公主面对她的时候,并不怎么霸道,相反很尊重她的意愿,哪怕行事作风依然出格,却也都是想逗温明蕴开心,简直是超级给力的手帕交了。
“如意,你说程亭钰怎么还不醒?我都等了他三天,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害得我连其他男人都不敢搞,我再不能为了这么棵歪脖树,放弃整片树林吧?”五公主显然耐心告罄了。
温明蕴挑了挑眉头,安抚道:“姜院判医术高超,一定有法子的。”
“我看那老头儿是黔驴技穷了,明明他治你的时候,华佗在世,一个时辰就让你清醒了。但是救程郎都整整三日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五公主跺了跺脚。
“我与姜院判也是熟人了,稍后我问问他。”
*
姜院判背着药箱去给五公主复命,交代完之后,温明蕴与他一同出门,还找了隔壁的房间坐下。
“师叔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吗?”她亲手泡了杯茶。
姜院判听到这一声“师叔”,整个人都是一怔。
好家伙,这感觉又来了。
之前两人相认的时候,温明蕴恰好求他办事,既要给温博翰传口信,还要去糊弄九五之尊,这丫头一口一个师叔叫得欢。
可等事情办完后,她就自动改了称呼,如今又喊了回来,想必是有所求。
“没什么为难的事情,倒是师侄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成日与五公主见面,恐怕名声有碍。”姜院判不愿多谈,倒是把话题引导了别处。
温明蕴眨眨眼,认真地道谢:“多谢师叔关心,如意心中有数。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叔明言。”
“何事?”
“程亭钰已经醒了,对不对?”
“没有,师侄为何这么问?他一直躺在那里,气色很糟糕,原本就是被熬干的身子,再受到剧烈撞击,直接从马车上摔下来,还当场吐血了,怎么会那么容易醒过来?”姜院判满脸不解,显然不懂她为何这么问。
温明蕴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打量眼前的老头儿。
姜院判不愧能稳坐后宫的太医,自始至终他脸上的表情就没什么不对劲,丝毫看不出破绽来。
“方才我听师叔给五公主汇报情况,对于程家大爷的病情有些语焉不详,听着像是糊弄了事,就觉得有些奇怪。”她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句。
“你没听错,的确是在糊弄了事。若是详细说清楚,程家大爷病情很重,五公主恐怕会纠缠个没完。”这话听着倒像是破罐子破摔。
叔侄俩的会面很快便结束了,红枫送姜院判出去。
温明蕴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动弹,她手撑着下巴,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小老头儿说的话,她一句都不信,不如亲自去验证。
*
程亭钰正躺在床上,“吱呀”一声细响,门被打开了,很快走进来一个人。
这几日他已经能辨认脚步声了,很明显来者是歹毒女人温三娘。
“程家大爷,你醒醒。”温明蕴走到床边,几乎贴在他的耳边轻声喊道。
女人说话时,呼吸出来的热气都撒在他的耳朵上,还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馨香气。
“姜院判让我来的,他什么都和我说了,叮嘱我多关照你,你现在饿不饿?我带了桂花糕,起来吃两口吧?”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就有一股桂花香弥漫。
温明蕴凑得极近,脸对着脸,鼻尖几乎都要撞到一起,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当然她没有丝毫旖旎的意思,之所以贴得这么近,就是为了试探他。
装晕的确容易,可是一些身体的本能反应是很难避免的。
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她给他一巴掌,就她这力能扛鼎的金手指,保管他疼得嗷嗷叫。
但她和程瘟鸡又不熟,自然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况且这厮身子看起来是真的太差了,万一真的拍死了,还惹来不必要的办法。
只能另辟蹊径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全距离,在不熟的人和自己凑近时,特别是彼此的气息交错,再往前凑一点,他们俩的唇瓣就能贴到一起了。
在这种情况下,身体的开关会自动启动,充满警惕性地绷紧。
温明蕴等了片刻,男人仍然一动不动,而且身体仍然是放松的,连呼吸的频率都不变。
“啧。”
她啧嘴,心底莫名的不爽。
狗东西有两下刷子啊。
“行吧,你既然不愿意坦诚相对,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我这就去让五公主过来,趁着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把你的衣衫扒了,先掂量一下你的身体,配不配当驸马爷。若是再不醒,就让她把玩两下,说不定你的身体比神志先清醒。”
温明蕴嗤笑一声,毫不遮掩地露出自己丑陋的一面。
说完这番话,她就起身准备离开,嘴里还喊着五公主的小名儿,显然她不是开玩笑的,而是马上付诸行动。
忽然她的手腕被抓住了,温明蕴也瞬间闭上嘴,不再发出声音,只是顺着这只青筋毕露的手往上看,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此刻那双偏亮的眼眸里,像是燃烧着两把火焰,目光灼灼,显然有几分怒气。
“温三姑娘,你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