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狗血的,虽说不是狸猫换太子,却也算小世子换小太子了。
“我没有错。”原本有些脆弱的赵雅茹,听到这句话,立刻抬头反驳。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显然坚定不移。
温明蕴点头:“那就不要质疑自己,更不要回头看。除了痛苦和于事无补之外,什么都留不下。”
“停车。”
马车在路边悠然停下,车帘被撩起,温明蕴扶着红枫的手下车。
“驾——”身后的马车很快离开,逐渐远离。
温明蕴忍不住舒了一口气,得亏她穿得晚,前太子那会儿的动荡年代已经过去,这要是让她穿成赵雅茹,干脆一头磕死得了。
虽然她在车上说一些富含哲理的话,那是一套一套的,但实际上心里都在想,这是什么样的狗屎人生。
亲儿子被老公给调换了,看样子还存着逼不得已的苦衷。
而赵雅茹对程亭钰这个所谓的“野种”也是感情复杂,明明应该是滔天的恨意,可是赵雅茹在车上,却从来没说过恨程亭钰,她更多的是责怪程宗然。
甚至提起程亭钰时,赵雅茹的眼神之中,除了负面情绪之外,还能看到几分柔软和慈爱,十分的复杂。
温明蕴的视线中出现了两匹高头大马,戴着面具的武鸣将军十分好认,他显然也看到了温明蕴。
“吁——”男人并没有让马跑过来,而是忽然勒紧了缰绳,直接停下。
“老大,你真的为了追她啊,程亭钰只是幌子吗?”于钟紧跟其后停下马,一边打量温明蕴,一边啧啧称奇,嘴上还不忘调侃。
他这心里更是不停地嘀咕着:老大这跟着人家的举动,怎么看都透着不清白。
难道铁树要开花了?怎么还对着一个有夫之妇啊?
他是着实想不通,正犹豫着要不要张嘴劝一劝,倒不是他很有道德感,而是武鸣毕竟担着战神之名,若是和有夫之妇搞在一起,只怕皇室这帮废物要把他钉在耻辱柱上,对两人的声誉都有极其不好的影响。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武鸣就已经开口吩咐道:“去买点烧饼过来。”
于钟已经做好“直言上谏”的准备,结果这句话让他有些发懵,下意识地下马,牵着缰绳往旁边铺子走。
不远处就有一排吃食铺子,卖烧饼、包子、小馄饨的等等。
他还没走过去,鼻尖处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气,让他空空如也的肚子都咕咕叫起来,非常应景。
温明蕴被红枫搀扶着,站在街边,红枫忍不住不停地张望。
怎么回事儿,明明让程府马车跟在后头,为什么还不见踪影?
夫人干站在这里,也着实尴尬,她都在考虑是否要去隔壁茶楼坐一坐。
“不着急。”
“奴婢是怕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您。”红枫轻声开口。
这街边虽热闹,但是也经常有地痞无赖闲逛,就怕有人不长眼,还徒惹闲话。
“你怕什么,那位在这儿,别说地痞无赖,黑白无常都不敢来。”温明蕴轻笑一声,还开了个玩笑。
一直绷紧神经的红枫,因为太过紧张,都把一尊战神给自动忽略,如今被自家夫人一提醒,才瞬间反应过来,顿时眉开眼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夫人说得是。武鸣将军留在这里作甚?是看见夫人在此,所以——”红枫未说完,但是意思很明显。
“他应该是想吃烧饼了。”温明蕴抬了抬下巴。
果然,片刻后,就见于钟一手牵着马,另一只手提着烧饼走了过来。
程府的马车终于姗姗来迟,红枫立刻撩起车帘,临上车前,温明蕴回身,冲着武鸣轻轻点头致谢,才被搀扶着上车。
马车逐渐驶远,于钟手里的烧饼都举老半天了,也不见他接过。
“将军,您往哪儿看呢,烧饼在这儿呀!”于钟不满地提醒道。
他都恨不得亲自上手,去把那人的视线扭过来,当然他也只敢放在心里想一想罢了。
“你自己吃吧。”武鸣甩下一句话,骑上马直接一甩马鞭就冲了出去。
“哎,你不吃让我去买作甚?老于我爱吃肉,不爱吃饼!”于钟急得大叫,一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还举着烧饼,跟在后面猛追。
温明蕴上了马车之后,立刻问道:“不是让马车在后头跟着的吗?怎么半晌看不见你人?”
影十三坐在角落,努力将自己高大的身躯缩在一起,恨不得钻进缝里。
“属下、属下耽搁了,还请夫人责罚。”
他真是有苦没处说,他总不能说看见北疆两位将军,被人家给吓着了,根本不敢让马车走在他们前头吧。
温明蕴看见他这副弱小无助的模样,不由得轻叹一口气,直接挥挥手,表示不再追究。
只是可怜了影十三,那是两头不讨好。
当天程国公府被夺爵的圣旨一下,满城哗然,各大世家到处在打探消息。
温明蕴都收到不少拜帖,全被她一一回绝了,除了陈婕和温明珠派人过来问候,她才解释之外,其余统统不理会。
“小姨,您还好吗?”敏姐儿和薇姐儿走了过来,略有担心地看着她。
“我很好,最近家里肯定会乱,小姨就不留你们住下了。这是我给二姐写的信,你们帮我带给她。”
“好,我们一定送到。”
温明蕴起身,显然是要送她们,敏姐儿连忙阻拦:“小姨,你刚回来还是多休息,不用送。我和妹妹都已经熟门熟路了。”
她被这番话给逗笑了,依言没有起身,却把程晏叫了过来。
“送送你两位表妹吧。我都困了。”温明蕴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十分随意地指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