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嘉被她吓得头晕,在那两道眈眈的注目之下,滑开接听条。
“在家?”听筒里,是祝遇清的声音。
晚嘉先是嗯了一声,很快意识到这个回答有些模糊,于是加了句:“在收拾东西。”
“晚饭呢?”
“吃过了。”
那头接着问:“大概什么时候收拾完?”
晚嘉看了看摆钟:“应该没这么快。”
祝遇清也没催:“差不多了给我发信息,我去接你。”
“……好。”
寥寥几句,挂了电话后,撞进卢彤古怪的目光里。
“一问一答,你们是夫妻,还是父女?”卢彤服了:“救命,祝总这叫什么,爹系老公?”
夸张了,晚嘉终于受不了,没好气地蹬她一脚:“你这嘴能不能收工?”
卢彤唷唷地叫:“您刚刚要有这声口,我也犯不着费这份嘴了。”她数落晚嘉:“知道你刚才接电话像什么吗?不解风情的直女,搁电视剧,你就是木头美人那一挂,把人看得肺疼。”
晚嘉一时语塞,更无从反驳。
她的僵硬,她自己也感受得到。
酒会饭局那是工作需要,她可以镀一层专业的皮,戴上角色面具,可私下相处,她确实还没适应,也没找到合适的方式。
毕竟二人的关系,不是由男女朋友过渡的。
粉吃完了,等把桌面收拾好,人也不怎么想动了。
谈及这两天潘逢启的反应,晚嘉多的没说,直接给卢彤看了聊天记录。
看过后,卢彤皮笑肉不笑:“潘大少这是拿出哄小蜜的手段来哄你呢,还花店咖啡店,这是开店还上班的问题吗?”
越看越气,她哂笑:“还好你找了比他厉害的老公,拼财力能力,哪样不压死他?”
祝遇清和潘逢启的差距,明人都看见,但摆到台面上来说,还是让晚嘉有些出神。
她想起那天晚上祝遇清说的话,复又思索起来,那对表兄弟,是怎么面合心不合的来着?
……
相近时间,祝宅。
青砖白缝,鹅卵石收边,地灯开着,几株散落的水生植物,在地面投出抽象覆影。
祝遇清在中庭站了会儿,身后有了响动。
调头一扫,见是潘逢启。
“我是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潘逢启面色青白:“你还是见不得我好,非要针对我。”
“想得太多。”祝遇清坦然看过去:“我没必要针对你,更不会拿婚姻当儿戏。”
“说这些话,你自己信吗?”潘逢启笔直盯着祝遇清,只余冷笑。
一帆风顺的人生,已经比他好出不少倍,为什么还要抢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