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底线恶性竞争的后果,就是甲方越来越强势,整个猎头行业的服务也就变得越来越廉价,所谓的专业性,更加像笑话。
工作上的事聊一程,航司广播响起时,祝遇清踩点到了。
“祝总。”梁进伦起身打招呼。
祝遇清与他握了握手:“你好。”
人家夫妻会合,梁进伦不好继续待着,于是很快挥别,先上摆渡车了。
“衣服带了吗?”祝遇清问。
“带了。”晚嘉从包里把东西掏出来,递过去。
行李是她和家里阿姨一起收拾的,也纳闷过他办公室怎么不备换洗的衣服,但转念一想,觉得他应该还是太忙,才会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当然也有可能,他不是从公司过来的。毕竟日程太赶,不是天天待在办公室。
因为不是冬装,所以她找了个收纳袋放着,看起来有些随便。
祝遇清没接,看起来也不是嫌弃不讲究的意思。
他擎立原地,看了看腕表:“时间有些赶,帮我一起?”
帮……怎么个帮法呢,当然不是上手穿,而是他换,她帮忙整理。
休息室里同个航班的都陆续往外走了,确实要快点才行。
更衣室不分男女,晚嘉在他后面进去,落锁后,从收纳袋里拿出衣服,背身递了过去。
脱了再换,一递一接,简单的动作,像无声默剧。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视线,可置物板前面就是一块硕大的镜子,擦得亮堂堂,哪怕不抬眼看,照出的影子动作也会往余光里钻。
密闭的空间,解扣子,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搭扣松开,还有拉裤链和解皮带的动静。
几乎是摒着呼息,晚嘉专心把他换下来的衣裤叠好,重新放回收纳袋。
好不容易配合完工,祝遇清却盯住她,高深地琢磨一句:“有这么热?”
多少带了故意的成分,晚嘉有些羞恼,红着脸瞪他一眼。
祝遇清笑起来,先她一步把收纳袋放进包里,接着提起她的包,打开更衣室的门。
他走出外面,朝她伸出手:“来不及了,走吧。”
穿的是白衣黑裤,和上回在家宴的装扮差不太多,此刻脸上的神情再正经不过,压根瞧不出刚才的促狭。
晚嘉抿了抿唇,把手递过去,被他牵紧,再用力握了握。
京北到阳康两小时航程,机场到家里,将近四十分钟。
旧城区是一座城市的老底子,交错的电线,摆在门口叹凉的红木椅上窝着只花臂猫。
熟悉的街道和巷弄,小区门口,姚敏正扶着家里老长辈,引颈而盼。
下了车,晚嘉先走过去,几步外就开始喊人。
见到孩子回来,两位长辈高兴地应声,亦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往后探。
祝遇清提着晚嘉的包,站定后,也跟着叫了一遍:“外公,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