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正经谈过恋爱,没怎么经历过完整男女关系的人,稍微加速让她亲啊抱啊可以,提速太狠,容易烧了CPU。会死机,会格式化,会找不到路径。
现在这样已经好不少了,以前跟潘逢启在一起,那会儿神情姿态,谁看都是辛德瑞拉,眼下可不一样了,接电话都能颐指气使,隐隐显现一丁野蛮女友的潜质。
果然应了那句话:对的人让你自觉矜贵,错的人,只会让你觉得自己哪哪儿都不配。
午饭好了,方阿姨招呼。
卢彤在老板家蹭了餐饭,顺带把方阿姨手艺夸出了天。
南城长大的姑娘,满嘴跑着带有表演性的客气,一口一个您,话说得漂亮又真诚,逗得方阿姨当场削了个漂亮的果盘。
消化完果盘,卢彤从包里拿出礼物给晚嘉:“生日快乐,要不是祝总,我都差点忘了你生日。”
晚嘉问她:“你这就走了?”
“约了人。”卢彤站起来伸个懒腰,再冲晚嘉轻佻地叩了下舌:“这么冷的天,不得找个男人抱抱?”
“……”
第二天,晚嘉跟祝遇清晚起,赶去跟邹芸吃饭。
车子开进最后一里路,远远的,就见祝如曼跟人站在路边,有说有笑。
那人扎一小辫,五官立体得像混血。晚嘉认出来,是汤正凯。
他旁边停了辆红色的超跑,人支着车子,站姿不很直,一只手要么勾祝如曼的头发,要么玩她衣服上的穗子。祝如曼呢,不时拍拍他的脸,或者踢踢他小腿,俨然一对黏黏糊糊的小情侣。
等开近些,祝遇清让司机停车,并打开远光灯闪了两下。
大白天挨人劈脸照两下,小情侣都怒目望来,一脸要骂人的样子。
等看清车牌后,祝如曼立马吓得把汤正凯一推,连招呼也不让打,踹他滚蛋了。
“哥……”祝如曼挂着笑脸接近,扒着车窗打招呼:“嫂子,你们来啦。”
祝遇清漠声:“我跟你说过,少和汤家的人来往。”
祝如曼嘴皮子几动,垂低了眼。
平时都鬼灵精的姑娘,在哥哥的威严下开始捏衣襟,骨嘟着嘴反驳:“汤家的人多了,也不见得个个都不好……”
祝遇清侧头,直直看出去。
晚嘉眼皮一跳,起身挡在这对兄妹之间,问祝如曼:“包怎么这么鼓,重不重?”
“不重,就是两件衣服……”祝如曼往车窗后缩,不敢看祝遇清的脸,伸手牵晚嘉:“正好,嫂子帮我试试。”
“我看看。”晚嘉拉开车门,扭身跟祝遇清说:“你先去,这么点路我们走着。”
说完也不管他什么表情,直接让司机开车,把这瘟神给带走了。
祝如曼松一口气,腰杆子又直起来,问晚嘉:“手好了吗?”
“快好了。”
姑嫂两个往前走几步,祝如曼拍拍自己的包:“我新做的裙子,前儿取样,我们副院还夸了一嘴。”
晚嘉点头:“那毕业应该顺利了。”
“那还用说,必须的!”祝如曼敞开包,手一勾把晚嘉带到身边:“正好,我哥公司周年庆那个酒会,你不是要去吗?一会儿试试,干脆穿我的去,我特意按你尺码裁的。”
晚嘉好脾气地笑笑:“行,我正愁没衣服穿。”
离不远,进了家门。
老祝董也来了,跟祝遇清站在阶上。
长辈跟前,祝如曼一向嘴甜得很,抱着包跑过去:“爷爷!”
老祝董伸手接住她,也朝那包搂了一眼:“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礼服,打算给嫂子穿的,以后嫂子就是我头号模特!”祝如曼露一排牙,笑得可得意。
客厅方向,邹芸站在厨房动线外,张罗着午饭的摆和递。
晚嘉进去打了声招呼,又主动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怎么挨搭理,但晚点开餐时,桌上出现了她曾经喝过的青橄榄龙骨汤。
晚嘉专心喝汤,听旁边爷孙两个聊天,提起元昌地产的事。
因为是公司甲方,即使他们只提了几句,晚嘉也大概清楚指的是什么。
元昌做了个网贷产品,因为背靠集团,可信度上比一般的网贷平台要高上不少,标多出资人也多,做为平台方,自然也赚得盆满。
“赚快钱有快钱的乐子,但一个不好,腿拔不出来,连脑袋也要浸湿了。”老祝董说:“做生意还是要守点本分,不该碰的,咱们不碰。”
知道是在嘱咐自己,祝遇清点点头:“爷爷放心,我明白。”
说完有意无意地,又看了祝如曼一眼。
祝如曼瘪嘴,腰抻直来,往晚嘉身后躲。
正吃饭呢,这对兄妹弄得猫和老鼠似的。
晚嘉没看祝遇清,但小腿移动,轻轻碰了碰他的鞋。
祝遇清面上不显,但压了压嘴角,慢慢收回目光。
这点子小动静,全落到了两位长辈的眼里。
邹芸没说什么,老祝董关心晚嘉:“工作还顺利吧?”
晚嘉笑了笑:“爷爷放心,我这都挺好的。”
“那就好,”老爷子笑得一团和气:“有事多和遇清沟通,你们夫妻之间,有商有量的最好。”
“会的,爷爷放心。”
吃完午饭坐了会儿,一家人散了。
车子驶上立交桥,四平八稳一路通畅。
后排座椅,晚嘉提起上午的疑问:“那个汤正凯,你不想让曼曼跟他在一起?”
“那小子心邪,不是可以深交的。”
“怎么看出来的?”晚嘉好奇。
祝遇清没答这话,反而看她:“你这个嫂子不错,还会给人当保护伞了。”
晚嘉听出挑逗,上手拧他的腰,本来想死绞皮肉的,没舍得,还是摸了摸:“不要总那么凶,而且恋爱这种事打不住的,她这个年纪,动了心就难收回。感情的事,哪里是你一两句能掰得正的?”
明明也比人大不了几岁,还真拿出长辈的姿态来了。祝遇清想笑,但转念又想起些什么,唇角一牵:“也是。”
低低两个字,似共鸣,似追忆,让晚嘉捕捉到些微妙的情绪:“那你……”
似有所感,祝遇清抬头,两双眼撞个正着。
“要问什么?”他盯住她。
晚嘉心头一慌,话到舌尖却打了个转:“听说有钱人留学都喜欢去英美,你当时怎么会去德国?”
车速降低,车子开始拐弯,窗外视野被几道桥面横亘。
祝遇清目光微闪,未几,屈起手指敲了下她额头:“因为我父亲不让,所以我要去。”
一句话,晚嘉脑中迅速勾勒出一个反骨的,倔强的祝遇清。
她眼睛轻转,脑子里有关联的疑问呼之欲出,最终却还是化作一个单音节:“哦……”
祝遇清眼底露出无奈笑意,微微摇头,动作不怎么明显。
他心内叹息,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困不困,睡会。”
“嗯。”
立交桥口稍微有点堵,一辆辆车半刹住,有序地下。
叶子在枝头留不住,被冷风带着不停翻飞,连着沙粒一起停在车顶。
秋末,日短夜长。
晚九点,yè • chǎng还在预热。
接到祝如曼消息,汤正凯立马出去接人,把小姑奶奶引到二楼。
想起白天的事,他悄声嘀咕:“你哥是不是对我有偏见啊?”
祝如曼从来护短,横眼瞧他:“那赖谁?”
“赖我赖我,”汤正凯点头哈腰:“赖我长得不像咱们国人,这张脸,忒招人嫌。”
“嘁。”
站一会儿,场子里开始热闹了。
祝如曼手里提了支啤酒,左左右右望了望:“最近好像没怎么见我表哥了,以前他不是最爱来这场子?”
“启哥最近躲着不见人呢,交际花可急死了。”汤正凯发笑。
祝如曼喝了口洒:“他跟你那个姐,现在到底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汤正凯朝她呲牙,幸灾乐祸地揣测:“床伴,pào • yǒu?反正不是正当关系。”
“哟,那你姐还挺能豁出去的。”
“别,她才不是我姐。”
灯红酒绿,音浪泼地。
近零点,到处鬼哭狼嚎,场子里跟要炸开似的。
汤正凯搭着栏杆站,墨镜反戴在脑后,跟着音乐节奏耸动着肩。
玩了一会儿,他顺着栏杆滑到祝如曼旁边,问她:“那个Clare何,是不是跟你哥有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