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祝遇清是最大受益人。
某个晚归的夜晚,他进门后,有人帮他拿外套,替他解领带,再递上一杯温水。
衬衫扣子解开两粒,鼻端清芬,是熟悉的气息。
祝遇清慢慢喝着水,目光始终追随那个在动的身影,恍惚间忽然想起爷爷的话:下班了应酬后,有人给递双鞋都是好的。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认真想过的。
再扫眼看看,鞋柜里各色女鞋,置物盘里的发圈,茶几上的手机支架,还有长在地毯上的坐垫。
整个家里,到处都有她的痕迹。
喝完一杯水,祝遇清挽起袖管,进了卧室。
人一满足就贪心,兴致起来,夫妻生活难免轻狂。
只是对晚嘉来说,有些受不住了。
她不理解,忙得觉都不够睡的人,到底哪里来那么多精力,半点不懂节制。
在经历几晚的被动后,周四夜里,祝遇清轧过来时,她比平常更主动些。
揽脖子挟腰,那只手东游西逛,她没有丝毫抗拒,一把细嗓更是表现得无比投入,只是在他打算撕包装时,伸手过去拍了下:“我生理期。”
祝遇清一顿。
“困了,睡吧。”晚嘉小声说话。
床头灯只开了一盏,却挡不住她眼里冒出的,细碎又狡黠的光。
明白被耍,祝遇清喉结滚动。
手还躺在里面,过了会儿,他并起两指,轻轻地滑:“你睡了,它怎么办?”
音节扫过耳廓,晚嘉被捻得直缩,隔衣打他:“去洗澡,我不管。”
“低温天洗冷水澡,你还挺不怕我感冒。”祝遇清一个势子,把她翻过来压向心口:“我生病,你也跑不掉。”
手被牵引,晚嘉这才意识到自己惹火上身,她想下来:“我不,我手还没好。”
“那用脚。”祝遇清不拆穿她。
晚嘉:“……变|态!”
祝遇清笑了下:“手不行,脚变|态,那你是想?”
晚嘉在他明晃晃的暗示里大惊失色,手一撑,泥鳅似地要往外跑,但鞋还没捞到就被顺势压在床尾:“去哪里?”
“楼上。”
这么晚肯定不会是去书房,看起来,是吓得要睡次卧了。
祝遇清笑出声,两手用力,把她固定在怀里。
许久之后,慢慢平静下来。
夫妻两个躺在床尾,话声喁喁,不时发出些笑,动手动脚,没完没了。
正温存呢,床头柜嗡嗡震响。
祝遇清拍她屁股:“电话。”
晚嘉支起身子,回头看一眼:“你电话,又不是我的。”
“是吗,那不接了。”
“……”
晚嘉爬起来,去给他拿手机。
屏幕闪着两个字:赵仁。
祝遇清接起:“有事?”
电话另一头,风声广播声加上大嗓门,声音格外清晰。
“哥们回来了,刚下飞机,出来喝一杯!”
“太晚了,改天。”
“才几点,算什么晚?”
“在家陪老婆,没空。”
那边骂了句脏话,直接被祝遇清掐断,手机扔到一边。
电话又拨了过来,晚嘉看过去:“不接吗?”
“没事,不用理。”祝遇清重新把她按下来,摩挲着她的腰问:“周六穿什么?”
“曼曼给的衣服。”上回试过能穿,只是尺码有点不对,祝如曼拿去改了。
祝遇清点头:“我呢?”
“你的今天送过来了,在柜子里。”
祝遇清没再说话了,阖眼抱着她,手指一下下打圈。
安静片刻,再问:“忙过这一段,出去走走?”
知道他指的是蜜月,晚嘉思索了下:“明年吧,明年时间应该松一点。”
“应该?”祝遇清没睁眼,但这两个字透着浓浓不满。
晚嘉摸他鼻梁:“那……春节?”
“春节不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