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母女斗嘴,晚嘉验票登机。
到位置坐好后,在群里上下翻了翻,发现这么久,祝遇清一直没说话,连红包也没领。
想他大概忙工作,晚嘉也没放心上。
飞机开始在滑行道上低速行驶,拐弯去了跑道。
窗外景色移动,低矮的农田,还有被照得反光的稻草人。
这个月份,在京北早就捂起来了,羊城不同,室内穿一件外套都有点热,南北气温差异确实大。
三个多钟后,飞机降落在大辛机场。
天黑得早,红云已经快要收尽。
回去的路上,事隔半天后,晚嘉终于收到了汤羽的回复:『有事?』
『有点急事,想请你帮帮忙。』
『老同学了,这么客气干什么。』
『求人办事,应该的。』
看到这句,汤羽嘴角挑起些哂笑的弧度,单指敲字:『什么事?』
输入状态持续几秒:『方便的话,当面聊?』
躲躲藏藏,半点不大方。汤羽想了想:『行吧,明天我有空,地方你定。』
结束这通,汤羽收起手机,眼里嘲意更足了些。
有句话说得对,出身不好的人只能富,不能贵。
就她那小家子性格,单是保住手头的富,应该都战战兢兢,过得很不容易了。
再开半程,球车到达俱乐部后厅。
汤羽下车,阳帽遮住一张光洁的脸,白色弹力裤包着两只修长的腿,身姿潇洒利落。
没多久,后面也来了辆车,上面坐着挨了顿骂的汤正凯。
停稳后,他丧头丧脑地走下来。
经过身边时,皱眉横来:“看什么?”
汤羽漠然扫他半眼,没稀罕搭理。
天彻底黑了,球场内的地灯亮起,照出莹莹一片绿。
机场到湖云堡俩小时,晚嘉下车的时候,楼栋也都亮起了灯。
家门打开,祝遇清正好出现在玄关。
晚嘉把行李箱一推,跌到他身上,两只手揽住脖子,以热情的姿势诉苦:“好累。”
祝遇清一手揽她,一手接住她的行李箱,带着往里走。
黏黏缠缠到客厅,看见方阿姨的时候,晚嘉一下子脸红了:“方姨。”
“回来啦,刚好吃饭。”方阿姨放下一盘鱼,又笑着说:“祝总特意让多做几样,还有上回没喝的汤,说给你好好补补。”
菜码了两盘,汤也端上了桌。
热乎乎的汤,蒸汽往上冒,润湿两瓣嘴。
一天经历两种地温,晚嘉正觉得有点冷,喝上两口,肠胃暖起来,笑也展开了。
掀动眼皮,对面祝遇清也在喝汤,垂眉低眼,慢条斯理。
方阿姨还在灶头洗青菜,洒洒的水声中,晚嘉膝盖一动,在桌面下搞个小动作,踢踢那只脚。
祝遇清抬眼,一双乌目笔直眺过来,看得人心间一蹦。
只是古怪瞬时闪退,快到让晚嘉以为是错觉。
“怎么了?”他问,声线如常。
晚嘉缩了下指尖,隔袖捧着碗:“温泉可能去不了了,我这两天……都有事。”
祝遇清点点头:“不着急。”
一鸽再鸽,一推再推,他这么好说话,晚嘉反而心里过意不去了。
她想起这些天的内耗,想起从卢彤那里听来的“辟谣”,愧疚越是叠加。
通过接收到的各种信息碎片,闷在心里瞎加工。蓬勃发展,内耗过度,最后成了一场默剧,又差点搞出一场闹剧。
一种强烈的情绪直涌而上,些许补偿心理。她脱掉鞋,裸着一只足,脚尖动作着,撩开裤管蹭了蹭,最后延着小腿,慢慢往上。
接近裆面时,脚踝被握住,对面人再次眼直直地看她。
晚嘉抽了抽,没抽动,碍着方阿姨在,她只能做口型:“放开。”
祝遇清放低眼,单手喝汤,另只手却慢慢往后移,探到她脚芯停留片刻,接着,快速刮了一下。
晚嘉挺起身子,忍得牙关打颤。
厨房方向,方阿姨已经在捞菜了,随时可能过来。
情\趣忽然成了风险游戏,晚嘉脑袋被冻住了,只能用另一只脚频繁去踢祝遇清,眼皮用力,挣扎着想脱身。
祝遇清恍若未觉,被踢了眉毛也不皱一下,就这么僵持一会儿,在方阿姨转身之前,才一根根,慢慢松开了手指。
晚嘉大喘气,憋得耳朵根都红了。
方阿姨好心,以为是温度太高,问要不要调低一点。
晚嘉奇窘,摸摸脸:“没事,可能是喝汤喝的,等下就好了。”
安分一阵,手机在桌面嗡了嗡。
她摸过来开锁,见是高鸣的信息。
简单三个字:『没问题。』
好,胜算又能加起码一分了。
晚嘉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见面,猝地脑筋一动,跟祝遇清说:“我可能……跟你学坏了。”
对面,祝遇清牵起嘴角笑了笑,背慢悠悠往后靠:“那还真是值得自豪。”
这话是带有深意的,只是晚嘉心大,没能听出来。
吃完饭后,她钻进浴室洗澡,上下搓得干净,头发也又洗了一遍。
等终于把这趟出差的劳味冲光后,晚嘉才包着头发走了出去。
卧室没有人,客厅也是安静的,她心里犯嘀咕,回到镜子前吹头发。
等十几分钟,吹风机声音停下后,须臾,手机屏幕亮起。
晚嘉点开,见是祝遇清发来的信息:『忙完了,上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