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晋点他们俩脑袋:“因为人家爱媳妇呗,还能让你们两个小鬼头占便宜?”
风好像大了些,孩子的声音也被吹弱了些,夹着半懂不懂的疑问:“那清叔叔很爱你媳妇吗?你媳妇也很爱你吗?”
“也不是,”几米外祝遇清声音带笑,缓缓说出后半句:“我更爱她一些。”
冷风迎面拍来,从脖子迅速往上蹿,像能刮到人的骨缝里。
感官凝结,全身都冻了起来,何思俞上齿咬唇,僵在原地。
另一边,孙晋揪着颈部皮肤,无声干呕道:“去去油吧祝老板,别跟这祸害我们家小的,回头他到班里跟小姑娘一学,我姐还当是我教的。”
“冷成这样,你都返祖了。”祝遇清回敬他一句,站起来:“进去吧,风太高了。”
门阖上,带着小朋友回到大厅不久,碰上正找人的晚嘉。
她好奇打哪儿冒出来的,问:“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没见人?”
“我还以为你只顾工作,不需要我。”祝遇清答非所问。
晚嘉心虚:“我刚刚去谈了个合作……”她扯起笑,拉着祝遇清的手轻轻摇了摇:“还是记着你的,饿吗,要不要吃东西?”
祝遇清松弛地打量她:“虚伪。”
晚嘉尴尬地笑笑,趁没人注意,把他拉进隐藏的布草间。
布草间除了柜子外,还有几把光秃秃的椅子。
晚嘉把祝遇清推坐着,用力啮着,吞卷着。
头回这么大胆,还是在不安全的环境中,晚嘉提着颗心,这份刺激让她嘴唇发颤,也让这场偷\\情般的亲密,有了另一股味道。
事毕,她问祝遇清:“还虚伪吗?”
祝遇清反攥住她的手,惩罚似的,不轻不重捏上两把:“好很多。”
这话指向含糊,不知评论的是诚意,还是吻技。
出去时正好切蛋糕,祝遇清也捞了个寿星帽给晚嘉戴。
晚嘉扶着头顶歪扭的尖帽子,在他怀里笑得露出几颗牙齿,中途视线一拐,跟何思俞的目光接上。
晚嘉下意识看了看领子,以为刚才瞎闹没理好,又往下唇抹了抹,把新补的唇膏收回一点,显得更自然些。
再抬目,何思俞已经错开了眼,脸上笑有些牵强,惘惘的半张侧脸,偶人一样。
当天回程路上,两口子黏糊得不像话。
晚嘉靠在祝遇清肩头,把玩他的手指,一根根,拿指甲掐印子。
“对了,妈说补酒席的事她跟进。”晚嘉提一嘴。
祝遇清:“那好,给我省时间了。”
晚嘉偏过眼,见窗外灯光拍在他脸上,有模糊的雕塑感。
她心里藏着点事,还是没忍住:“你很喜欢孩子吗?”
“还行。”祝遇清徐徐看她:“怎么?”
他一问,晚嘉踌躇了:“我暂时……不想生。”
“嗯。”祝遇清点头。
应得也太快了,晚嘉惊喜地抱住他:“你怎么这么好?”
祝遇清睥她一眼:“想听什么,因为你值得,因为我对太太言听计从?”
“不要,肉麻死了。”晚嘉嘴上拒绝,表情却悄然舒展。
年关就在眼巴前,街道人流都开始一天少过一天。
为了年会的事,公司都动员起来,想办得热热闹闹,甚至还有节目表演。
会上被问起时,晚嘉吓得连连摇头,但节目是躲过,最终又被推上主持人的位置。
主持人不容易,写稿串稿还要跟排,有时候做梦她都是播音腔,在字正腔圆地吐字。
周末有空了,再去祝如曼的店里看看。
店址最终还是选在大望路,租金贵是贵些,但面积和布局正好。
简单装修了下,一楼营业,二楼工作,几个年轻合伙人天天嘻嘻哈哈,干得可带劲。
这天晚嘉到门口,正好祝如曼在收银台值班,一见她,马上扬声:“小的们,大股东来了,接驾!”
紧接着一阵窸窣,楼上冒出几颗脑袋:“啊嗻!”
“别闹。”晚嘉笑得不行:“再这样我不敢来了。”
祝如曼嘿嘿地笑,装豆子磨粉,开始调咖啡。
咖啡液开始往下滴的时候,她余光瞥见有人来,立马出声:“站住,敢进来?”
门口,汤正凯半个身子探进来:“曼曼,我……”
“你个屁!”祝如曼冷眼瞧他:“以后不许来找我,咱俩完了,彻底完了!”
盘缠几句,汤正凯有点急:“曼曼,我爸让我回马赛读书……”
祝如曼正摇着漏斗,手里顿了下:“正好不想见你,麻溜的去吧。”
一里一外,任汤正凯怎么哀求,祝如曼也再不说半个字。
晚嘉看得出,应该是汤正凯被逼问出什么来,所以俩人掰了。
几求未果,最终,汤正凯只能嗒然地离开。
打泡器小声在牛奶间嗡鸣,但奶泡总也发得不行,好容易才想起,忘加糖浆了。
祝如曼重新找来糖浆,这回打出漂亮绵密的奶泡。
她把奶泡浇到咖啡上,闷闷地说了句:“我哥告诉我,男人只要犯一次浑,以后都不能信。”
小姑子正失恋呢,晚嘉接过咖啡喝了口,夸赞道:“好喝,可以开咖啡店了。”
“真的,你投资吗?”祝如曼立马支棱起来,一对眼放精光。
“……”晚嘉放下咖啡作势要走,被祝如曼抢住包:“开玩笑的,瞧你吓得!”
她大声笑着,弯起眼,晚嘉也宽了心,顺茬问起店里其它的事来。
说来倒也挺巧,汤正凯出国的次日,网上就开始有传言:元昌地产所控股的互金平台,传出爆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