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第一天落空,一个大伯见她神情迷茫地徘徊,还以为是来寻医的,告知她老大夫近几日去了别的山头,大抵要再过一两天才回来。
冯玉贞闲着没事做,又想亲眼看看周芙的现状,每日都去隔壁村瞧一眼。第三天,冯玉贞总算又等到了她。在榕树下,周芙忙得脚不着地,被师父使唤着拿药、整理药方,饭都顾不上吃。
看到含笑的冯玉贞不远处站着,她眼睛呆呆眨了两下,俄而便弯成两道月牙,将嘴里叼着的半块冷馒头拿到手里。
周芙转头朝老大夫说两句话,这才朝她走过来:“玉贞姐,你怎么回来了?是我该去镇上找你才对,师父说最快下个月我们就到镇上,等过完年,便要领着我们去其他地方行医了。”
“我只是偶尔回来一趟,想着来看你一眼,阿芙学的如何?你要出远门,可否有同父母说过?”
晌午她也不归家吃饭,宁愿在这儿蹲着啃冷馒头,冯玉贞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测。
“我跟爹娘说了,他们气地要把我逐出家门,其实睡是让我进去睡的,就是不搭理我,不喊我吃饭。”
周芙自嘲道:“我没想到,我拜师一事,一直嚷嚷要我嫁人的娘还没说什么,我爹却先发作,起身摔了我房里的镜子、首饰,指着我鼻子说滚出去。”
嘴上云淡风轻,然而经过多少苦大抵只有她一人清楚,冯玉贞很是心疼,她抱住身前的女孩,低声道:“你已经很辛苦了。”
这个温暖的拥抱里,周芙眼睛一下就红了。
“阿芙,我很佩服你,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有勇气的女子。”冯玉贞拍拍她耸动的肩头,温声道:“我家中只有我一人,倘若你愿意,不若这几日同我一起住罢?”
当天晚上,崔净空一翻身进来,便看见床上被褥间冒起两个人的身影,霎时间杀心四起,匕首已经夹在两指之间。
他压着步子凑近,便看到两个女子亲密躺在一起,那个什么周芙睡在冯玉贞身侧,把他的位置占去了大半。
很好,崔净空面无表情地想,冯玉贞才回来不过两三天,这床上就没他的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