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可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寡嫂不是也守着她那些秘密吗?崔净空心里想着,嘴里却郑重道:“绝无别的。”
这才如愿以偿偏过头,女人的下颌微微仰起,俄而,地上的蓝面短靴插进两只精巧的绣花鞋之间。
两人到底没有在砖房胡来,冯玉贞捂着嘴不叫他再亲。
回来收拾了半天,再走却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等冯玉贞坐上马车,同崔净空并肩坐着。她望向车窗外连绵的黔山,好似想起什么,眉宇间涌动着迟疑,最后还是没有继续出口。
崔净空问她:“嫂嫂可是有什么东西忘了拿?”
冯玉贞回道:“无事,我只是想到山上的那间屋子。”
算一算,已经有三四个月未曾上去看过了。这事是很难去掰扯清楚的,本来要是一般的叔嫂来说,两个人一块上去扫扫屋子再正常不过。
偏偏寡嫂和未婚小叔不清不白,她再对亡夫念念不忘,反倒对崔净空不甚公平了。
崔净空却神情自若,很大度地表示:“嫂嫂若是想去看,不若我们现在就掉头。”
冯玉贞思忖一会儿,摇摇头拒绝了。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崔净空垂下眼,握上冯玉贞放在膝头的手,盯着两只交握的手,他想,崔泽到底是死人,怎么争得过他?
马车停下,李畴和两个丫鬟都守在门口等着,冯玉贞一回来,半根手指都不用动,两个丫鬟比先前更恭敬地低头,站立在她身后,熟悉的、被束缚的感觉又重新浮现出来。
冯玉贞下意识脚步一顿,手里传来拉拽感,前面的崔净空站在朱红的大门前催她,温声道:“回来吧。”
仆人们也等着,这座周正、四四方方的府邸也等着她,在这样一刻,她忽地想起过去这段短暂的日子里,砖房边的小河,院子里的树影,叽叽喳喳的雀鸟和躺倒撒娇的猫狗。
只是,这些都已经离现在的她太远了。
冯玉贞抬脚,走进府里。
日子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只是李畴每日有事请她过目,等到安定下来两天,崔净空一天夜里回来,突然提到她那张牙牌的事。
冯玉贞这才回忆起牙牌的事宜,虽说冯家能动的只剩下一个冯母,大抵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可为了不留隐患,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冯玉贞还是决定费点劲儿,彻底脱离冯家。
崔净空点点头,将之后几天的行程说给她听:“既然如此,我顺道去拜访知县大人,我们二人动身去县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