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兀自垂下头,双手环紧她。车厢昏黑,男人滚烫的鼻息扑在她脸颊上,冯玉贞本能侧过头,那两片薄唇便恰好落在唇角的那粒红痣上。
随从在旁,两人动作哪怕稍大一些,马车都会悠悠晃动,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可谓一目了然。
他像是一座山倾塌,倒在她身上,冯玉贞被这人的恬不知耻彻底激怒了,扬手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总算唤回了崔净空的理智,他像是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呆滞于原地,冯玉贞也有些发愣,很快趁这个空隙挣脱那双臂弯,起身往后退。
时隔多年,她又为了别的男人打他。崔净空伸手抚上侧脸,又麻又涨,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在不甘作疼。
她亲手给予的痛楚叫他血烫起来,在全身横冲直撞,寻一个出口,他面上发热,舌尖顶了顶腮边,一个疯狂的念头渐渐成形。
冯玉贞见他仍然并未动作,看准契机伸腿下车,上身还未探出去一半,便被身后人拽住胳膊,再度回到了那个车厢。
她被猛地放倒在椅座上,所幸铺着引枕,并未磕碰到,只是这下彻底无法反抗,崔净空力道失控,掐住她的下颌,手下一用力,待人张开嘴,他强硬地覆了上去。
墨黑的长发垂落于冯玉贞面上,微微有些发痒,两个人鼻尖相蹭,她被吻得七荤八素,舌尖发麻,眼眶都被他吸|吮地泛红了。
崔净空片刻不停,放过两片软唇,手绕到颈后,从前解过无数次,轻车熟路地寻到两根带子打成的结。
胸前忽地一松,那片轻薄的粉布料被从敞开的领口间扯了出来,冯玉贞恍然察觉,从脸红到脖子根,羞愤地恨不得再甩他两个巴掌:“不要脸……”
“嫂嫂再大点声,就要被他听到了。”
崔净空捏着那寸暖香的布料,他多年不与冯玉贞亲热,手心都在不争气地往外冒汗。
他稳稳神,将那物件掖在胸前,胡话张口就来:“是嫂嫂先曲解了我的意思,我说要你的衣物来治病,自然是要贴身的,香气才馥郁。”
说罢再度俯首,女人身上的苦桔味忽浓忽淡,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带着一把小勾子:“嫂嫂,你好香啊。”
他跟半夜翻进良家妇人窗里的登徒子没有半分区别了,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浑像是一条饿狼要把她吞进肚里似的,冯玉贞拍打踹他,反倒更为兴奋。
冯玉贞恨自己没用,死死抿着唇,将那些吟声堵在嗓子眼,好似陷于一片棉花团中,踩不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