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活动了下肩膀,又笑道:“不是就不是,别这么严肃,我就开个玩笑,我当然知道你们老板不是那种压榨童工的人……对了,你来这里帮忙,难道是因为想免费打冰球?”
呼延炫龙沉吟了下,心说自己虽然没想免费打冰球,但的确是想跟人打冰球,这话也没错,于是默认了。
那大叔显然十分健谈,见他没否认打冰球的事,脸上笑容更灿烂了些,道:“我那会看你跟独狼在一起,是不是他带你?”
呼延炫龙道:“不是。”顿了顿,补充道,“但我闭馆后会跟他打两场。”
那大叔的眼神立马就欢快起来,整个人都有些兴奋,他热情的朝呼延炫龙道:“他肯跟你打,那你一定打的很好!他都很久不跟人打冰球了……糟老头子坏的很,天天嫌弃我们技术差!他是不是也凶你了?”
岂止是凶,那简直就是瞧不起,是蔑视!
呼延炫龙没有说话,但大叔已经一副“我懂了”的模样,同情的拍拍他的肩,又安慰道:“他那人虽然脾气臭,但打冰球的技术是好的,你可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跟他学学。”
他又露出羡慕的神色,不无遗憾的道:“真羡慕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天赋好年龄好,还有大把的时间打冰球,不像我。”
“您也喜欢冰球?”
“喜欢啊!要是不喜欢老子早不开那冷冰冰的冰面重铺机了,枯燥的很!”大叔道,“这冰球馆里的,十有bā • jiǔ都喜欢冰球,可惜咱都是普通人,天赋不够,只能拿冰球当业余爱好了!”
他朝独狼躲懒的角落一努嘴,道:“看见没?我们馆长那才是真牛逼,正儿八经国家队退下来的,那技术……啧啧,超级牛,比他那破脾气好忒多了!”
呼延炫龙一下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惊讶道:“他是馆长?还曾经是国家队的队员?”
“对啊,”大叔转而又疑惑的看他,道,“你不是整天跟着他跑么?你不知道?”
呼延炫龙摇了摇头。
他忍不住又看向那躲在角落里不知道干什么的独狼,实在没法将这个假“环卫工”跟国家队联系起来。
实在是太违和了,这个人看起来饱经生活风霜,半点都看不出国家队的影子。
他怎么可能曾是国家队队员?
可身边的大叔言之凿凿,由不得他不信。
那大叔还在继续道:“虽然我没真正上过冰球赛场比赛有点遗憾,但现在能为他们搭建场地也挺不错,嘿嘿,没有我给你们铺冰护场,你们上哪儿打冰球去?”
呼延炫龙从他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那一股对冰球的热爱,脸上的冰冷不自觉的去了些,回应道:“您说的对。”
那大叔就笑,道:“你别看我现在只能开冰面重铺机,但我天天给这些冰球馆铺冰,天天都能接触冰球,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等于天天都能打冰球,知足了!”
呼延炫龙眨巴眼:还能这样?
大叔理所当然的表情告诉他:可以。
呼延炫龙看着大叔望向冰球场的炙热与落寞交杂的眼神,竟感觉有那么一瞬被触动——他们已经成为过去,已经与最辉煌的冰球失之交臂,而他正踏在他们这些人默默争取来的康庄大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