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恍然,「如此,你我之事,倒也算顺理成章了。不过,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穆家将来必定要一番为难,可穆家及其党羽,还沉浸在权势之中,觉得穆家坚不可摧,仍能更进一步。」
秦增沉声冷笑,「想必同穆家站在一条船上的人,也不知道穆家藏匿了多少阴私,在他们眼里,穆仁成手握兵权,乃不世良将,穆家两位将军军功赫赫,穆贵妃深受恩宠,四皇子极有可能登上大位,穆家屹立在大靖王朝,轻易不会坍塌,可他们哪里想得到,穆家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祸患的种子。」
李清懿闻言问道:「与穆仁成勾结的那个崇南女人,可有眉目了?」
「锁定了可疑的人选,还需进一步确认。」
「穆婉的事,穆仁成想必已经知晓,他可有什么反应?」
秦增微眯起双眼,显得冷峻而危险,「穆仁成那里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作,但,崇南派遣了使臣,要来我大靖进行邦交。」
李清懿一惊,「使臣?在这个时候?与穆婉的死可有关联?」
「若说有关联,为了一个穆婉发动这么大的动作,似乎有些不切实际,可若说无关,这个时机似乎又太过于巧合。所以我猜测,崇南早有这个打算,而穆婉,恰巧成为了此事的引线。」
「如果是这样,那与穆仁成勾结的人,必定拥有很大的权利,至少能够影响朝廷的决策。」
二人的面容都有些凝重。
沉默片刻,秦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问:「那块玉佩现在何处?」
李清懿知道他说的是二叔上京时,带给皇上的那枚玉佩,连忙从领口扒拉出来,「在这呢,你让我收好,我思来想去,就贴身带着了。」
秦增见状,眼中的宠溺之色愈发浓了几分,「这是我父亲留下的玉佩,是镇北王府家主的信物。」
李清懿讶然,「原来这块玉佩是你们镇北王府的?」
「我父亲被行刑前,你祖父通过刑部的好友去见了他一面,我父将玉佩交给你祖父,让他转交给我,但我当时被人追杀,逃离了镇北王府,不知所踪,所以这枚玉佩一直没能交到我手上。你祖父过世时,将玉佩交给了你二叔,叮嘱他,若是找不到镇北王长子,就将玉佩交给皇上,请皇上定夺。」
「所以,皇上从二叔手里拿到玉佩之后,就交还给了你?」
秦增点头。
李清懿请他帮忙,送李庸进宫见皇上,他从李庸手上见到这块玉佩,就知道李府是可信的。
后来他对李清懿透露自己的身世,除了对她的认可,也因为李府与镇北王府的渊源。
李清懿看着手里的玉佩,「那你为何又让我来保管此物?」
「你是镇北王府的长媳,该有件像样的信物。」
李清懿没想到他早就打算好了,还拿这么重要的东西当做二人定亲的信物,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讷讷道:「那你以后……打算回镇北王府吗?你祖母不是很不喜欢你吗?还有如今的镇北王妃和世子,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关系……」
秦增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眼前的麻烦还没解决,就想那么长远的事情,无异于自寻烦恼。」
李清懿笑道:「那倒也是……」
前世秦增被封为「新亭侯」,未必没有自立门户的意思。
将来的事,就将来再说好了。
「聘礼我已让人备下,明日就会送到李府。」
李清懿愕然,「你早就准备好了?」
「怎么,难道你不是早就准备要嫁给我?」
李清懿暗中吐槽,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反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