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才是异常。”
李辛毅惊愕莫名,
“我们住了三天,根本就没看见这些人啊,?”
“他们一直都在。”王驴说,“只不过你们意识不到他们的存在。工装裤不是在房间里撞上过‘透明的肉团’吗?”
李辛毅……
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所以这三天,我们跟原主人同时呆在房间里?那晚上他们睡哪里?”
“嘿嘿,”看到李辛毅惊恐的情绪,王驴觉得很是快乐。
“白天你们活动时,他们就躺床底下,晚上你们睡了,他们就在边上坐着。”
……
一小时后,一行人到了下水道旅馆,
一进旅馆,李辛毅就意识到问题又来了。
万一这里也埋伏了一个异常呢?
这个旅馆很可能也不是旅馆。但这不重要,能住就行。关键是,必须排除里面有异常埋伏的可能。
他思索一会,没有别的办法。似乎只有一招可使。
“王驴!”他喊了一声,王驴立刻便与他叠在了一起,
顿时,李辛毅就一眼看透了整个旅馆的光点分布。
旅馆里也漂浮大量的光点,其实光点无处不在,就像空气。
但没有大团的猛烈的光团,说明这里没有异常。李辛毅在旅馆里走了一遍,尽可能把光点都吸收到自己体内。就像是打扫了一遍。
他隐约听到同伴在说:
“其它房间还有别的住客,最好让旅馆不要再接新住客了,但旅馆经理好像不愿意配合。”
“把这些人全扔出去。”李辛毅的声音说。
林卉茵听了,震惊的瞪大了眼。
“告诉旅馆经理,旅馆我全包了。他要是不听话,先砍两条腿。”
林卉茵吃惊的捂住了嘴。
“队长!队长!”一双手用力的摇晃着李辛毅。
突然李辛毅意识到些什么,他用力的一把抓住缠绕在身上的王驴,狠狠的扔了出去,
他从疯癫状态中脱离出来。
只见老方站在眼前,正用严肃的目光看着自己。
“队长,那种神明的力量,不能再接触了!”老方加重语气,说道。
李辛毅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他也不是天生就喜欢喝毒酒的,但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又有什么选择?
老方说,“队长,云紧的异常比麻田的更麻烦。”
听上去似乎是句废话。
老方继续说:“麻田的异常,是外部的显著荒谬性,
“无论是人畜,献祭,都是很容易发现其荒诞性的。
“但云紧完全不同。你想一想。看到文字,你不能确信它的含义。看到建筑,你不能确信它是什么。
“甚至住了几天的旅馆,根本就不是旅馆。房间里的人,也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如果这样一直下去,会变成什么样?”
老方看着李辛毅,
“这会让你无法确信自己的每个判断,这会让你开始一步步怀疑自己,
“当自己彻底无法相信自己的时候,就是完全的变疯!”
这就是李辛毅面前真正的危机。
李辛毅知道,老方是对的,
他们正在丧失‘何为真实’的感觉。所有判断都不能确信。
他必须郑重考虑老方的警示。
“开始寻找撤退路线。”李辛毅说。
现在必须准备两个备案。第一选择,依然应对状元大比,减少无辜群众伤亡,击毙或控制住允长天。
但如果第一备案无法实现。那就选择第二条路,
撤离云紧县,争取及早向调查局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