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一股恼怒地火气从心尖窜上头顶,眉头一皱,脸色冷了下来,厉声呵斥:“你这种思想非常肮脏,这是要不得的!我作为生产队长,对社员的生命安全是有责任的,当时那....”
“我说什么思想肮脏的话了么?嗯?”林玉珠弯起唇角打断他的话茬。
声音不大,略有些沙哑。尾音上扬的嗯轻柔得像根羽毛,刮红了他的耳朵。
她的五官长得很精致,那汪山涧清泉似的清澈春水眸波光粼粼,春意漫漫晃花了他的眼。
眉梢微扬,眼里含了促狭的盈盈笑意,在苍白的脸上大放光彩。
上吊之前折了红纸抿在唇上,残留的朱红让唇色娇艳亮眼,唇角漫不经心弯起来,神情又娇又媚。
宋毅在村里向来没人敢反驳,被她这么一反问,心头像被猫爪轻轻地挠了一下。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什么义正言辞的话来。
“你、你严肃点!”他窘迫地收回目光,避开对视她的眼睛,视线落在她下巴上。
“所以。”林玉珠弯下腰凑到他眼前,语气轻得像在他耳边呢喃,“抱过没有?”
她靠得极近,近到可以数清那两排浓密卷翘的睫毛,一垂视线对上娇艳红唇,他的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热意从耳根开始蔓延。
昨晚生产队例行组织学习,他整理核对完公分簿子去村学堂发现林家姐妹没到。
让周知青继续给社员教知识,打了手电筒回去准备批评这种不积极不爱学习的错误思想。
半路上遇到跑得趔趔趄趄的方淑慧,一见到他就抓着他的衣袖嘴里咿咿呀呀地往家里跑。
他听不懂意思,不过听得出来很急。
手电筒的光照在地上,也照见了她跑丢了一只鞋的脚沾满泥巴。
林家的情形历历在目,到现在他都心有余悸。
他抓着蓑衣边角使劲攥在手里后退半步,眼里的怒意毫不掩饰,瞪着她压低了声音,“我是抱过你,那种情况不抱下来能怎么办!你娘有力气吗!”
他对男女关系的态度是严肃的、谨慎的、不允许任何人恶意歪解!
“还有,你做这样的决定有没有想过你娘!上吊能解决问题吗!你要反省,要深刻意识到错误,要....”
“呃....”林玉兰扒着门框凑在林玉珠耳边小声嘀咕,“这人谁啊,怎么把你骂得跟孙子一样....”
“还有你!你也没事了是吧!”宋毅训人训习惯了,看见不把他当一回事连招呼都不打的林玉兰更是火气蹭蹭往上冒,严肃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一个上吊,一个跳河,胡闹!”他指着林玉兰气得火冒三丈,“林玉珠上吊是因为作风不端正,你为什么跳河!这几天插秧,你们表现还可以,正想给你们提一提工分的事!现在一闹,影响多不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