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和指关节上的痂已经落了,新长出来的皮肤微微发红,光滑缺少皮肤正常纹路,在捂得细白如玉的皮肤上大大破坏了自然美。
“你别生气呀,王大姐也是好意。”肖东明挠挠她的手,盯着她垂下的睫毛,柔声哄着,“现在用不上,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吧。”
“啧,别动。”她不客气地用力捏了他一下,把搓满香皂泡泡的手按在水里,“人家给你送了东西,你回礼了没?”
“有呀,麦ru精和糖饼你不喜欢,我让她带回去给家里孩子吃,你没意见吧?”
他一直很好奇,麦ru精这种又香又甜的东西,又贵又难买,她却嫌弃得很。
从毅嫂那天说的话能猜出这个傻丫头是在落水之后变化很大的,他很想知道她到底从哪来,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才会让她这么特别。
只是病房人太多,他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我能有什么意见,反正是你的东西。”她耸耸肩,拿了毛巾过来帮他擦手。
“哦~是我的东西呀。”他笑着低下头凑近打趣她,“不都是你这小馋猫在吃吗?”
林玉兰一噎,尴尬地吞了吞口水,“那、那你又不吃,放着就过期了....”
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心虚,凑到眼前来的漂亮眼睛笑意越来越盛,眸光闪闪。
她脸一热心一横,理直气壮柳眉倒竖,“怎么了,我就吃了吧,你有什么意见!”
肖东明垂下视线看着她的红润唇瓣倔强地撅着,意味不明浅浅一笑,“没有呀,你尽管吃。”
大傻子看她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老实点坐好,吃饭!”她羞恼地咬着下唇狠狠剜了他一眼,心间似有头小鹿咚咚乱撞。
桌板上摆了两个铝饭盒,肖东明捏着调羹心不在焉吃着馄饨。
皮薄馅大的馄饨做得很香,炸得焦黄的葱白和碧绿葱花飘在葱油清汤里。
味道挑不出错来,但他就是想吃她手里的肉包。
傻丫头在这住了小半个月,出去拿饭会仔细戴上草帽,罩一件长袖,其他时间都待在病房里。
她爱吃肉,家里给做饭尽量每顿有荤腥,各种补身的汤也是按两人份给的。
现在比刚来的时候更漂亮了,不怎么晒太阳,吃得好睡得好,皮肤白里透红,脸颊长了一点肉肉。
看着就跟他家的水蜜桃一样,唇红齿白甜美的小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看够了么?”林玉兰扯了个僵硬不失礼貌的微笑,白了他一眼,“我长得下饭还是怎么的,再用这种黏糊糊的眼神看我,信不信打哭你?”
每天都被怼得明明白白的肖东明已经练就了一张刀枪不入的脸皮,气定神闲温温一笑。
“一天比一天好看,没看够。今天的肉包好吃吗,我尝尝。”
自从拆了绷带,她就不给她喂饭了,甚是怀念。
林玉兰看看手里的小半个肉包,又看看饭盒里的花卷,果断拒绝了他。
“想吃肉包不早说?我就买了两个,就剩这两口了,掰半个花卷给你好了。”
肖东明趁她低头拿花卷,果断握着她的手腕倾身咬了一口肉包,“我就吃一口尝尝。”
“你…”她瞪着他弯眉笑眼的脸,“那是我吃过的…你恶不恶心…烦死了,都给你!”
她气呼呼把剩下的肉包塞进他嘴里,一边啃花卷一边瞪他,耳朵悄悄红了。
“馄饨吃吗?”
“不要,谁要吃你的口水!”
她匪夷所思瞪大眼睛看着他的眼神忽然变成亮晶晶的期待,气急败坏想伸手捂他的眼睛,又嫌手上有油渍。
“不许想!”
“那你要吃馄饨吗?”
“不吃!再问自杀!”
吃早饭的病人和家属都看乐了,有他们两个在,本该沉闷的病房每天都充满鲜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