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咬牙安慰自己,等他伤好了,心情好些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甚至不敢回家诉苦。
毕竟,这是她努力争取来的男人。
刘工分破天荒的大方了一回,杀了两头猪,其中一头是拿小猪崽加粮食跟别人换来的。
一头摆婚宴用,另一头作为感谢社员出力找刘小英。
三队的社员又乐开了花,婚宴请客名单有限,但杀猪分猪肉是家家有份的,一杀就是两头!
林玉珠意外地收到了请柬。
操办婚礼和喜宴的事自然轮不到周知青来做主,刘工分在拟定宾客名单的时候写上了方淑慧的名字。
突然变成刘家座上宾的方淑慧自然不愿意去凑这个热闹,吃席的事就落在林玉珠头上。
穷苦农民随礼很朴实,除开血亲,其他人带上两封糖饼或者几尺布已经算很体面的礼。
林玉珠和那对新人关系不怎么样,随大流用红网兜装了个双囍单搪20寸汤盆,再放上六个鸡蛋。
7毛5的搪瓷盆加上鸡蛋,也就一块三毛多钱,不算拔尖,也不算垫底。
婚宴定在中午,林玉珠下了工回来洗头冲了个凉,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裤。
头发还没晾干,宋毅带着宋三斗过来接她一起去吃席。
像宋家这种没分家的只送一张请柬,谁去吃席谁随礼。
刚分过猪肉家里饭桌有油水,宋家的人对这事就没那么热衷了,派宋毅做代表。
每个吃席的大人可以带一个小孩,宋三斗今天手气好,抓阄抓中了,乐颠颠地拎着网兜跟在小叔后面。
“好了么,该去坐席了。”
“很快,等我把头发扎好。”
林玉珠把还有些湿润的头发梳顺,随手编了条麻花辫甩在颈后。
吃个饭而已,没必要捯饬得那么抢眼。